瞧著林錦惠脖頸上的傷痕,柳芸連忙將膏藥拿了過來,心疼的替她擦拭:“你這傻丫頭,怎麼如此想不開,早知如此,剛才就該讓你嫂子把你強留下來的。”
“嬸子不必擔心,我沒事。”
林錦惠暖心的笑了笑:“而且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傻事了。”
“那就好。”
柳芸放心的點了點頭,吩咐桑坤桑琪兄妹各自回去歇息。
楚南梔放眼四周,也沒見到四胞胎的身影,隨口問道:“小寶們都睡下了?”
“我將他們都哄睡下了才下來的。”
柳芸扭頭看了眼書房的方向,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大梔,你們過去沒事吧,我瞧著大郎好像不太高興?”
“沒事。”
楚南梔淡然一笑:“想必他是勾起了些陳年舊事,明日就好了。”
腦海裡回憶著小白臉方才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她此刻還有些來氣,才懶得去管這家夥的死活。
橫豎今晚可以順理成章的撇下他了。
柳芸眼眉低垂著想了想,半信半疑的點頭,給林錦惠擦完藥,又叮囑道:“那你也趕緊帶著錦惠去休息吧,明日還有雜役來修理院子。”
“好,母親也去吧,這裡有我來照管就行。”
將柳芸送回後院,楚南梔漫不經心的打量了眼書房的方向,之後熄了燈領著林錦惠回了臥房。
姑嫂二人躺到床上,等到林錦惠睡下後,黑漆漆的房間裡,楚南梔思緒慢慢收攏回來,繼續思考起了剛才被人打斷的思路。
如何能在沒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所有人眾口一詞的都將懷疑目光對準周氏母女,這恐怕還得追溯到小姑子與林三娘的積怨。
可凶手為何沒有將凶器塞到林錦惠的院子裡,反而是周氏院裡的池塘?
林錦惠與林三娘發生爭執,又積怨頗深,若是嫁禍給她,這明顯更有說服力,但偏偏最後是周氏。
可見幕後之人一開始就是想要陷害周氏。
林氏一族都是些好麵的人,在昨夜那種正式的家宴上,林亭臻連族中後輩都沒邀請,怎會隨意讓小妾所生的庶女入宴?
而且還讓林三娘到門口去迎她,這顯然不合禮法。
“最為關鍵的一點,林氏族人明知錦惠和林三娘關係不和,還要將她硬塞到宴席上來,這不明擺著是故意有人要挑起事端嗎?”
如此看來,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目的就是要挑起這場事端,將事態鬨得越大越僵才好。
“隻怕這是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將姐妹二人的矛盾激化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鼓動起人心一麵倒,之後再殺掉林三娘,讓所有人相信是小姑子殺了小庶女,然後周氏為了袒護女兒不得已主動認罪,幕後凶手順理成章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裡,楚南梔開始努力的回想著從昨日進族長家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林三娘說參加家宴是得了林亭臻的允許,周氏又說是大陳氏惦記著林三娘,特意吩咐她入席的。
即便林亭臻再敬著大陳氏,也不會在這種原則上的事情輕易妥協,能夠讓他打破原則,軟下心來的想來隻有一件事:
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