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聽著險些一口唾沫星子噴到林亭臻臉上去了。
依著往日裡對他的印象,也不過是趨炎附勢些,卻不曾想他身為林氏族長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昏聵過了頭。
若真是和這樣惡心的婦人同桌用飯,她定然不會踏入林家的大門。
也難怪林錦驍那後母為惡鄉裡多年,為族人蒙羞,他現在才想到去解決此事,隻怕是陷在溫柔鄉裡挪不動腿了。
她正覺憤懣惡心得緊,薑小娘又嬌滴滴的說道:“主君彆這樣說姐姐,奴家斷然是不信姐姐會害了錦蘭的,定是有人想陷害她。”
話到此處,她忽的抬眼視向柳芸、楚南梔母女,情真意切的央求道:“大郎這個時辰應該還沒有去縣衙吧,奴家想去求求大郎,想讓他再幫著查問查問,切莫冤枉了姐姐才是。”
柳芸雖然對這薑小娘有些不滿,可瞧她如此關切周氏,倒也是有心了,止不住一陣感動,連忙回道:“我家大郎已出門有些時候了,這個時候恐怕都已經到衙門裡了。”
看來錦惠這丫頭和林三娘的仇怨的確隻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鬨,關不著她什麼事。
一時間,柳芸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昨日的判斷。
隻怕林三娘真是周氏殺害的。
覺得自己錯怪了薑小娘,柳芸心裡忽然感到愧疚,溫和的視向她,柔聲安撫道:“家裡連著發生這許多大事,薑娘子還是緊著自己身子要緊,我家大郎也不是個昏聵之人,對於你家大娘子的事自有公斷。”
“柳家姐姐話雖如此,可眼下所有人都覺得是我那姐姐害了錦蘭,奴家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姐姐被人冤枉。”
薑小娘淚眼汪汪的扭頭回望著林亭臻,語氣深沉的說道:“主君,如果不是大娘子當初好心將奴家接納入府中,奴家和錦蘭哪能有這容身之處,錦蘭雖不是姐姐親身的,可她並未薄待過錦蘭,所以自然也不會謀害錦蘭這丫頭的。”
說完,她嗓子止不住輕顫了幾聲,哽咽不已的道:“要怪隻能怪錦蘭平日裡太過招搖了些,得了主君主母憐愛,卻不懂得收斂,怕是惹來了彆人眼紅,刻意想要害她。”
薑小娘這番話楚南梔怎麼聽都覺得奇怪。
明麵上聽上去像是在替周氏說情,可瞧著林亭臻的臉色卻是愈發難堪。
而且這婦人明知周氏已經主動認罪,卻還在想著要去替人開脫罪責,這可不像是作為一個剛失去女兒的母親該有的姿態。
她不信有人能理智到如此程度。
除非,這婦人打心底裡就不喜歡這個女兒。
而她那句“怕是惹來了彆人眼紅”的話更像是意有所指的針對,這不明擺著是要讓林亭臻對嫡子嫡女心存嫉恨嘛。
族長就這幾個兒女,除了錦惠兄妹,還有誰敢眼紅他對林三娘的偏愛。
果真是個厲害人物,用心也夠歹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