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她忽的一陣惡心嘔吐,渾身癱軟著漸感無力。
林亭臻急得不知所措的連忙攙扶住她,心急如焚的問道:“柔兒,你怎麼了?”
薑小娘緩了緩,嬌滴滴的搖了搖頭:“奴家沒事。”
答完,又溫眸相望著林錦惠,語重心長的說道:“錦惠,快跟你父親回家裡去吧,彆再惹你父親生氣了,為你母親和妹妹的事他這兩日也是焦頭爛額的。”
說著,又是一陣難受的嘔吐。
楚南梔瞧出了些不對勁,她惡心嘔吐得這麼厲害,莫不是有了?
而薑小娘的話聽著讓人憤怒,可處處表現得深明大度,溫婉端莊的樣子,完全讓人挑不出毛病。
此時,見她露出病怏怏的姿態,楚南梔攔到林錦惠跟前,假裝關切道:“薑娘子這怕是哪裡不舒服,族叔也彆再和錦惠計較,讓我替她看看吧。”
薑小娘立即擺了擺手:“有勞南梔你掛懷了,奴家沒什麼大礙。”
林亭臻緊緊攙扶著她,臉上忽的展露出一抹喜色:“不勞侄媳婦了,你薑嬸子這是剛有了身孕,回去歇息歇息就好了。”
不經意的瞥了眼一臉不滿的林錦惠,他又沉下臉來,痛聲罵道:“你看看你這死丫頭,你妾母記掛著你,天剛蒙蒙亮就催促著我動身從普羅庵趕回來,在城門口等了許久,風塵仆仆的回家就是怕你有個閃失,你再看看你們母女都做了些什麼。”
林錦惠有些動容,也沒聽說過薑小娘懷有身孕,怎麼去了趟普羅庵就有喜了?
更沒想到他們在城門口等了許久,自知理虧的默默埋下頭去。
聽說薑小娘有了身孕,柳芸也甚是憐惜的趕緊勸道:“那親家還是快些帶薑娘子回去歇著吧。”
楚南梔正愁著沒有理由入手周氏的案子,薑小娘剛才的話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倒是給了自己一個契機。
這樣的機會不要白不要啊。
既然如此,她可不會手軟,趁勢說道:“小嬸子如今有了身孕,還是得安心養胎才是,心裡裝著太多事也不利於養胎,要不這樣吧,族叔,我呀替她去獄裡問問周大娘子,名義上給她做個訟師,要求縣衙再重新徹查此案,不管結果如何也好讓小嬸子心安。”
如此順理成章的替周氏申述,即便改變不了原有的結果,林氏族人也隻會覺得是薑小娘太過仁慈而不會責怪自己多管閒事。
林亭臻猶疑著看向薑小娘,這婦人卻是坦然的點了點頭:“這樣再好不過了,那就麻煩南梔替奴家走這一趟了。”
“不必客氣。”
楚南梔溫溫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隻願此行不會讓小嬸子失望才好。”
雖然她並不想往自己猜疑的方向去想,可心中的直覺卻越來越清晰的將自己向這個方向指引。
心中再仔細的回想著這婦人先前的言行舉止,表麵上表現得足夠的溫婉端莊,深明大度,甚至還與世無爭,這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動容啊。
再結合林亭臻的話,綜合起來,得出的結論無外乎一點,薑小娘所謀的一切皆是奔著當家主母的位置去的。
就是以犧牲一個女兒為代價換取當家主母,她真的會心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