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學屹拔出血淋淋的匕首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不恥的吐了口唾沫:“你個老東西,就是你整日挑唆是非。”
鄭氏和一雙女兒都嚇得一怔。
蔣學屹捏緊拳頭,鄭重其事的吩咐道:“明日一大早,嶽母趕緊差人帶著秦彥的屍體前往縣衙,將這勾結杜三奎欲行不軌的賊人交給孫縣丞,主動交還這些年圈占的土地,並響應均田策令,再捐出兩千石錢糧撥給縣裡賑災所用。”
“沒了漁龍幫,丟了冬花江各碼頭,我戚家已是損失不小,如今再歸還田地降租子豈不是要了我戚家的命。”
鄭氏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學屹,你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
“那嶽母就等著戚家被抄家滅族吧。”
蔣學屹撒手而去,惡狠狠的道:“請恕小婿不敢再插手貴府之事。”
“夫君。”
戚予歡嚇得連忙追上去。
“姐夫。”
戚予婕也立時黑了臉:“姐夫你可不能不管我們戚家的事情,墨琛還在牢裡呢。”
鄭氏咬了咬牙,握著拳頭忍痛讓步道:“都依姑爺所言。”
蔣學屹這才回過頭來,義正言辭道:“從今日起管束好府中那些下人,各處莊子裡放出來的那些下三濫也儘早收回去,彆再橫生是非,你們且去縣獄看看,如今關押的那些囚徒有幾個不是從戚家散出去的。”
鄭氏正欲再言,蔣學屹已匆匆離開。
......
楚南梔收拾好明日去常家要帶的東西,沐浴完領著小寶們睡了下去。
次日天剛蒙蒙亮,她就連忙起身親自做了早飯,帶著小寶們填飽肚子,趁著戒嚴之前和楚南湘、桑琪立即出城前往常府。
馬車一路急行,到得彩鳳鄉鄉館,正是日頭剛剛升起的時候。
記憶中,彩鳳鄉鄉館一帶對於原主和柳楚兩家的人來說就是一個不敢踏入的禁地。
即便有事需要從此經過,兩家人也是繞道走。
頭一遭來到此地,楚南梔心裡同樣是忐忑不安的。
聶家人她倒不足為懼,這常家人雖說常老對她禮敬有加,可畢竟不能代表林錦驍師母紀華珍的意願。
待得馬車停靠在常府門前,撩開車簾隔著一段距離望著門禁森嚴的府邸,楚南梔心裡突然有些發虛。
這可都是林錦驍最為敬重的長輩,見過林氏族人和他的後母一家,都沒有過什麼不安的心理,如今到了常府門前卻生出了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彆扭。
帶著小家夥們下了馬車,站在常府對麵,她徘徊不定的正在猶豫著,卻見一輛絲綢裝裹甚是華麗的馬車緩緩停靠在了門口的漢白玉石跟前。
一簾淡藍色的縐紗掀起的那一刻,一張雍容華貴的麵容立時展露在楚南梔的視線裡。
兩人目光不約而同的相對在一起,楚南梔整顆心都跟著微微的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