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林錦驍布下的陣勢,杜三奎帶領漁龍幫一路逃亡海寧縣,卻在入海口遭遇了海寧縣駐軍與林錦驍所部的聯合夾擊,而趕來接應的東桑人船隊還未抵達海寧縣就被紀岑安所率的朝廷大軍設伏攔截在了海上,損失慘重,最後隻得倉皇的向海上逃竄。
北部灣五十裡外的平寧郡大軍也隻能眼睜睜看著杜三奎被海防營的軍士活捉回海寧縣。
得了勝利,士氣高漲,林錦驍領著眾人剛踏入海寧縣的東城門,便見紀岑安領著不少人從城內迎了出來。
幾年未見,兩人甚是親切。
紀岑安激動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上前拱手後直接將林錦驍緊緊抱住:“錦驍兄,一彆多年,小弟甚是想念啊。”
林錦驍有些嫌棄的將他撒開,正要回話,卻見兩道清麗的身影到了身前。
為首的女子眉妝漫染,潔白的香腮似雪,和一身點綴蝴蝶細紋的米色長衫相互映襯著倒是頗有幾分貴族女兒家的風姿。
那女子恭敬的朝他揖了揖身,笑意嫣然道:“皇表兄英姿神武,此次又為朝廷立下了曠世奇功,陛下和太皇太後他老人家得知後必定又會龍顏大悅的。”
林錦驍瞧著這女子似曾相識可又無比陌生,隻是粗看一眼便將目光轉回紀岑安身上。
也不知自己何時多了這樣一位會拍馬屁的皇家表妹。
紀岑安側目瞥了眼有些失落的紀宛盈,訕訕的笑了笑:“錦驍兄怕是不記得小郡主了吧,她便是當年你入京時,時常纏在紓公主身邊的那位小淘氣鬼,言君長公主的獨女宛盈郡主啊。”
“原來如此。”
林錦驍這才端正了姿態,朝著她拱手拜了拜:“下官見過郡主。”
紀宛盈見他這般溫順恭敬,臉上剛露出喜色,林錦驍卻轉過身朝著李策吩咐道:“三郎,你和陳校尉隨佑安到營地讓將士們換些口糧和淡水,休整一個時辰,咱們連夜啟程趕回蘆堰港。”
“錦驍兄何必如此著急回程。”
紀岑安有些不解道:“這剛打了勝仗,海寧縣的官吏備了接風酒宴正欲犒勞大家呀。”
“岑安兄常在靖靈城,哪知這東部各縣的民生疾苦,今年春荒剛過又遇上旱災,還要上繳賦稅,各地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實在不宜勞師動眾的擺什麼慶功宴,更何況還是在治內發生這等逆反之事,說來隻有慚愧。”
林錦驍話落又立刻叫住朱佑安,肅聲吩咐道:“佑安,你在海寧縣不僅要督促海上防務,更要為全縣官吏做好表率,緊衣縮食,嚴格監督各級官吏對撥付到縣裡的賑災錢糧使用情況,若有貪贓瞞報之事嚴懲不貸。”
“下官領命。”
朱佑安目光清冷的瞥了眼跟在唐沅希身後的海寧縣縣令唐季。
林錦驍心領神會的望向唐季,嘴角微微上揚著勾出一抹恬淡的笑意:“唐縣令,本官的話你可要牢記清楚了,朱禦史主管海寧縣防務,維係全縣民心的事情也是他職責所在,凡事你多與他接洽。”
“下官謹記令長教誨。”
唐季一陣心涼,本想擺個接風宴奉承奉承上司,不曾想沒落個好名聲,反倒是引來了上司的質疑。
他苦意不堪的望向身旁的沅希郡主,本以為她會看在唐氏門人的份上幫自己說幾句好話,唐沅希卻沒好氣的瞪了眼他:“你看本郡主做什麼,林大人心係民生,不忍黎民受苦,你作為一縣令長,更該為他分憂才是。”
“是,下官謹記。”
唐季委屈憋悶的回道。
紀岑安一直沒找到空隙介紹這一位郡主,生怕惹惱了沅希郡主,連忙向著林錦驍說道:“錦驍兄,這位是大將軍府上的沅希郡主,陪嶽貴妃一道前往蘆堰港省親的。”
對那嶽貴妃林錦驍本就沒什麼好感,這女子既是陪著回鄉省親的卻跟著軍隊跑到海寧縣來,實在叫人不知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