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讓尹琉軒留在家中繼續打理家中事務,帶著四胞胎領了幾名護衛坐上馬車跟上柳芸家的馬車一起出了宅子。
桑琪駕著馬車路過林淵家門前時,聽到外麵的喧囂聲,柳芸忍不住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眼,聽著院內傳出的陣陣哭鬨聲,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經不住皺眉問道:“你三叔公家裡這是怎麼了,剛過來時就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
“噢,是那位三叔婆得了癲癇過世了。”
楚南梔語調平靜的解釋道。
“死了?”
柳芸驚愕的再次看出去。
楚南梔立即將車簾放了下來,叮囑道:“這是人家家裡的事,母親不必多問。”
“咳,那老太婆死了也是清淨,否則整日裡攪得整個崇仁坊不得安寧。”
柳芸憤懣的抱怨道。
楚南梔也不想再去提這檔子事情,刻意將話題轉移開:“母親,今日你女婿一回來便準備將朝廷封賞的田地分給你們二老還有兩個妹妹,但我想著他之前已經給了宅子的地契還有萬兩銀票,這個時候若再聽之任之的接了這些田地給你們總覺著不太合適。”
“自然是不合適的。”
柳芸心酸的歎了口氣:“也怪我和你父親沒什麼本事,以前總想著錦驍能夠出人頭地,可他如今猝不及防就封了王,一下做了這麼大的官,我和你父親想也不敢想啊。”
說到這裡,她激動難平的抱住楚南梔,感懷不已道:
“我女兒如今都是王妃,是刺史夫人了,柳楚兩家祖祖輩輩哪裡有過這樣的殊榮,之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和你父親給你撐不起什麼裡子,可該有的骨氣還是有的,不能讓你在林家抬不起頭,林家那些老的就怕找不到你的茬子,這件事情我和你父親都不會埋怨你的。”
想了想,她又緊接著補充了句:“再則呀,舒陽這小子如今好不容易浪子回頭,暫時也還得再磨礪磨礪他的性子,可不能讓他坐享安逸。”
“舒陽的馬桶生意聽說在村裡做的還不錯,你和父親要相信他。”
楚南梔對於柳芸的深明大義實在感動。
要是放在彆人家,女兒女婿得了這等富貴,女兒攔著夫婿不讓給娘家田產恐怕當嶽父嶽母的早找上門了。
楚南梔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笑道:“母親也不必因為現在兩家門不當戶不對而感到慚愧,橫豎我們給過林大郎選擇的機會,也沒逼著他賴在咱們家,咱們不欠他的。”
柳芸聽得滿臉欣慰:“還是大梔你當初的決定是明智的,如若咱們死抓著那張婚契不放,如今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大郎了,現在呀我見到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所以咱們活得問心無愧就夠了。”
楚南梔又道:“不過他安排的奴仆我替你們收下了,等飯莊開了張,我給你和兩位妹妹一人一成的股銀,這樣等生意好起來也能養得起這些奴仆。”
即便飯莊生意不如預想的好,憑著弘文醫館那邊的分紅一年也能供養的上幾名奴仆。
“哪裡需要你安排得這麼事無巨細,我和你父親都有手有腳的,也無需人伺候。”
柳芸一臉誠惶誠恐,生怕給女兒添了麻煩。
“母親就彆和我爭了,這點聽我的。”
楚南梔雙手環在她肩上,溫婉中又帶著幾分嚴肅:“我雖不願過分仰仗林大郎,可也不能讓你們受了委屈,都說娘家人才是女人婚後最大的底氣,隻有你們好了做女兒的才能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