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沒好氣的暗罵了聲,癟著嘴問道:“你什麼時候讓這兩個小畜生進來了?”
林錦驍也一臉費解。
坐到床邊垂眸注視著正往床上爬的淘淘、奇奇,遲疑著拾起腰帶開始整理淩亂的衣衫。
楚南梔暗暗捏了捏拳,趴到床邊,摸了摸這對虎崽子,強顏歡笑道:“你們兩個小家夥可真乖。”
淘淘一隻腳掌在她手心裡輕拍,圓溜溜的眼珠子望著她不停打轉。
奇奇使勁渾身力氣一個勁的往床上跳,最後直接跳進了林錦驍懷裡。
林錦驍穿戴好衣衫,抱著一對虎崽子出了房門,將它們安置到睡窩後,重新走進臥房,關好房門,又仔細檢查了遍,確認小家夥們沒有跟進來,這才安心的躺到楚南梔身邊。
折騰了這一日,他早已疲憊不堪,而且他本已打定主意想補辦婚事後再與她做真正的夫妻。
看著身旁同樣直打哈欠的楚南梔,林錦驍輕輕的將她攬到自己懷裡,聞著發間散出的縷縷幽香,滿是沉醉的寬慰道:“睡吧,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嗯。”
楚南梔被這兩個小畜生掃了興致,勉強支起來的精氣神頓時全無,安心的躺在他懷中閉上了眼睛。
這次,終於不用再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抱著他了。
小臉貼著他那覆滿彈性的胸肌,舒適溫暖的觸感可比睡枕讓人好睡覺多了,沒多久她就沉沉的陷入了夢鄉。
睡得正酣時,她忽然感覺全身涼颼颼的,彷如自己置身在一座空曠無人的陰森大院裡。
一柄明晃晃的寒劍直抵胸口,她看到鮮血染紅了劍身,看到自己躺在血泊裡,一張猙獰而又模糊的麵孔正注視著自己猖狂大笑。
眼睜睜看著在那人血淋淋的長劍下斷了氣。
楚南梔嚇得睜開雙眼,放眼四顧,天已大亮,看到身旁那張靜謐迷人的麵龐她驚懼的心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原來隻是個夢。”
她摸了摸額間滲出的虛汗,發現全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
林錦驍被身旁的異動給驚醒,看著滿頭大汗淋漓的楚南梔,嚇得也趕緊坐起身來,關切著問道:“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他記得在海康縣的時候,這妮子就時常做噩夢,嘴裡還不停喊著老虎、豺狼、大黑熊之類的夢魘話語。
不可思議的是在回程過程當中她的夢境還給應驗了。
也不知這次她又夢到了什麼。
林錦驍心疼的找來手帕輕輕替她擦拭,止不住的安慰道:“不要害怕,有為夫在身邊的。”
楚南梔唏噓著坐起身來,靜靜的凝望著溫柔無比的林錦驍,心裡既溫暖可又有些害怕。
在夢裡她並未瞧見舉劍之人,仔細回想也想不起那人生得是何容貌。
可按照之前所夢到的夢境來看,這樣的噩夢隻怕注定是要發生的。
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人之常態,這個夢境雖然同樣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壓迫感,但並不足以證明和之前的夢境有著同樣的寓意。
而且前兩次夢到的都是和斷龍山有關,這次並非是在斷龍山裡,夢到的也沒有動物。
或許隻是個巧合罷了。
楚南梔這樣想著,心裡頓時就舒坦多了。
正準備回林錦驍的話,院子外麵忽然想起了一陣急躁的喧鬨聲:“嬸子,求求你和梔姐姐說說,把簽訂的契約還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