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甚是親昵的夫婦二人,紀宛盈不滿的挑了挑眉,又故意插話道:“表哥,唐都督和幾位大人還在醫館外麵候著呢。”
楚南梔和林錦驍相視著笑了笑:“你先躺一會兒,我去吩咐他們各自回府。”
走到門邊,楚南梔注視著悶悶不樂的紀宛盈,示意道:“宛盈郡主,我送你一道出去?”
紀宛盈怯怯懦懦的看了眼林錦驍,瑩潤的眸光流轉間又看回麵前的楚南梔,可憐巴巴的說道:
“表嫂,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驛館,岑安哥哥整日裡待在軍營,我待在驛館好害怕,能......能不能讓我去你們家住?”
想了想,她又立刻補充道:“那位三叔婆過世,同為林氏族人,我也該代母親過去祭拜祭拜的。”
那位沅希郡主的小心思,楚南梔倒是一眼就能看穿,無非是小姑娘看到帥哥犯花癡,對林錦驍生了些情愫。
可這宛盈郡主她卻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按照自己的推測,如果林錦驍是先太子的遺腹子,而宛盈郡主又是言君長公主的女兒,言君長公主自然就是小白臉的親姑母。
宛盈郡主喚小白臉一聲表哥是天經地義的。
這種父兄姊妹間傳下的表兄妹關係,她應該不至於對小白臉生出什麼非分之想吧?
難道這小丫頭也好這一口?
楚南梔想想都一身的雞皮疙瘩。
畢竟是太皇太後的親外孫女,她這做表嫂的也不能太過冷漠。
既沒有明著答應她的請求,也沒有當麵拒絕,而是沉默著走出了客堂,到得外麵和唐儒、鄭海川等人支應了聲去向夥計取了藥材這才重新回到後堂裡。
林錦驍躺在軟塌上,神情顯得很是冰冷,刺骨的涼意似乎都能浸透整個屋子。
紀宛盈已不聲不響的坐到了茶桌邊上,夥計們過來斟了茶,瞧了眼這位不受待見卻硬往裡麵湊的女子,聽說還是位郡主,也不敢多話,隻是輕輕的蹙了蹙眉,便趕緊出去了。
看到楚南梔回來,夥計笑容燦爛的叮嚀道:“師奶,師父他老人家不在,您可不要拘束才好,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徒孫。”
“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們,讓你們師公再歇息會兒我們就回去了。”
楚南梔招呼走夥計,慢悠悠的走回林錦驍身旁坐下,林錦驍這才開口道:“我至今連半個學生都未曾受過,怎麼突然就成了師公?”
瞧著出去那夥計比自己還年長許多,這聲師公聽著可是叫人逆耳得很。
楚南梔目光鋥亮的眨閃了下:“怎麼,你不喜歡?”
林錦驍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哪敢呢。
要是不承認這層關係那不等同於不將自己當她夫君看待了。
楚南梔樂滋滋的笑了出來,隻怕小白臉被錢弘文那年近花甲的老翁叫聲師爹還要感到難為情。
林錦驍靜靜的凝視住她,想到她今日當著戚墨琛說要讓戚家傾家蕩產的事,他忽然覺得這倒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倘若真能讓戚家陷入此等危局,那戚家背後的勢力即便不願顯山露水和他明著較量一番,也能徹底的斷掉這些人的財路。
撫著她白皙的臉頰,林錦驍輕聲說道:“咱們家除去你要置換田地開馬場的,還剩下不少良田,你不如都用來與潼安村那些大戶置換,以此對抗戚家吧。”
楚南梔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如此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再則戚家坐擁數萬畝良田,咱們家那點地哪裡足以和他抗衡。”
話到這裡,楚南梔忽然靈機一動,一臉邪笑道:“我倒是有個不錯的法子,就是不知刺史大人可願一聽?”
林錦驍餘光輕瞥了眼那邊安坐著的紀宛盈,謹慎的答道:“刺史夫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