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回戚家,告訴你家那老東西,最好收斂些,各處的賭場今日全部關閉,如若再聽到有關你戚家作惡的半點風聲,蔣學屹,你那內侄戚小郎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
“卑職領命。”
蔣學屹惴惴不安的連忙應是。
可事到如今,戚家那老嶽母隻怕難以再聽自己勸誡了。
畢竟那老東西背後的靠山並不是唐家呀。
她最疼惜的又是那不成器的孫子,哪會就此善罷甘休。
孫哲也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注視著一臉陰沉的唐儒:“難道形勢已經嚴峻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要關閉賭場?”
“真是群沒用的廢物。”
唐儒罵罵咧咧的看向孫哲:“我問你,平寧王為何要帶走羅三郎?”
孫哲茫然的搖了搖頭。
“羅三郎在賭場裡輸了多少銀子?”
“回都督大人,滿打滿算二百兩整。”
“果真是這個數字?”
唐儒瞧著他甚是篤定的眼神,目光狠厲的注視向他。
孫哲被他這毒辣而又充滿質疑的眼神嚇得一怔,隻得如實道:“其實在賭桌上隻輸掉了一百三十兩,還有七十兩是放的印子錢。”
唐儒氣得咬牙切齒的又是一巴掌煽到了他臉上:“誰給你的膽量收取人家七十兩印子錢?”
他甚是懊惱的看向這群無腦蠢貨,當真是驕縱慣了,眼裡再無半點王法。
可蘆堰港早已不是胡茂錫治下的那片天地了。
他堂堂大將軍的兒子都得夾起尾巴做人,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繼續作死。
唐儒深吸了口氣:“不出三日,平寧王必定會借羅三郎之事重啟禁賭令,你們若不趕快收手,到時候等待你們的可不是今日這般拿銀子就能了事的。”
孫哲聽完,又氣又無奈。
這還真是又作又立呀,騙了勞資的銀子還要斷人財路。
可唐儒的話也在他耳邊悠悠回蕩著,不管如何,今日總歸是保住了性命,不至於落得戚家小郎那樣的下場。
想到這裡,他對那平寧王妃的恨意又稍稍減了些。
......
楚南梔出了賭坊,緊隨著林錦驍正欲登上馬車,不經意的瞥向跟過來的羅家母女,瞧著羅蘭遍體鱗傷的,年紀輕輕攤上這麼個賭**親,倒也是可憐。
想了想,她終是不忍的從桑琪抱著的匣子裡取出三百兩銀票遞到羅蘭手上,溫聲叮囑道:
“拿著吧,讓你母親早些為你議門好的親事,等著嫁了人好好照顧你母親,至於你那父親,等著從獄中出來,他若不知悔改,你還是離他遠些吧。”
母女二人卻不肯接她手中的銀票,感激涕零的齊身跪拜道:“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羅蘭將銀票推回她手中,一臉赤誠的相求道:“民女這條命是王妃救回來的,還請王妃允許民女跟在你身邊伺候,這輩子民女願為王妃做牛做馬。”
“我哪裡需要那麼多人伺候。”
楚南梔沒好氣的撇了撇嘴,畢竟不是桑坤那樣的絕世異域大帥哥,留在身邊還能養養眼。
這女子雖然生得花容月貌的,可對自己終究沒什麼誘惑力。
將銀票強塞到她手上,又吩咐道:“這些銀子足夠償還賭債,剩下的就讓你母親留著為你置辦一份嫁妝。”
想來賭坊的人應該不會再為難她們母女,這樣想著匆匆登上了馬車,招呼桑琪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