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臻幫著自己的情敵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最後被兩人共同的心上人給謀害了,怎麼聽都覺得很離譜。
如果按照趙太公的懷疑,趙琰也是吳恩榮的私生子,那麼那麼吳氏就並非這位太守的姐姐,同樣是他的情人。
一子、一女死得都挺淒慘,這何嘗不是一種報應。
默默地注視著一行人入靈堂裡祭拜完畢,待得嶽貴妃出來在院裡四處搜尋了一圈,卻未見到林錦驍那幾個招人稀罕的小家夥,甚是失望。
她麵向林錦驍、楚南梔夫婦,假裝關切的問道:“小世子、小郡王可還好?幾日不見,本宮倒是想念他們了。”
“勞貴妃惦念了,犬子都好。”
林錦驍語氣簡練的回答。
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隻怕這位貴妃還惦記著過繼一事。
倘若她再搬出陛下的名頭,自己還真不好推拒。
果不其然,嶽貴妃旁敲側擊的關心了一番,又舊事重提:“這三叔婆生前就讚成本宮過繼你家小郡王之事,本宮也十分喜愛這幾個孩子,不如叫他們隨本宮一道去驛館住上些日子,待得回宮之日再一道去靖靈城小住些日子。”
說著,她又深深的打量了眼夫婦二人,接著道:“陛下和太皇太後如此器重平寧王,若是能一睹小郡王的風姿,必然會高興的。”
林錦驍聽著臉上已漸轉陰鬱。
楚南梔也忍不住在心中發出一絲冷笑:這是過繼不成,改明搶了啊。
她嶽貴妃再得寵終究不過是唐家在宮中扶植起來的傀儡,總該有忌憚之人。
想了想,楚南梔也毫不避讓,直言道:“犬子小女能得貴妃抬愛,實在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分,可貴妃想要帶他們去驛館小住隻怕是不妥,我家這幾個小冤家呀向來調皮,尋常人管束不來,隻好請了常老、聶老來教導他們,這幾日馬上就要開授學業了。”
話落,又故意看向嶽貴妃,試探著問道:“如果貴妃實在惦記,要不我去給二老說說,讓二老到驛館去為犬子小女授課?”
“不必了,不必了。”
嶽貴妃聽到常老聶老的名頭,嚇得立即變了臉:“真沒想到常老、聶老如此器重平寧王,竟然肯為了你們夫婦,委身妥協收娃娃做門生,實在是天大的殊榮啊。”
眾人皆知,二老收門生極為苛刻講究,並非人人都能令他們青眼相看。
真是搞不懂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為了什麼,從太皇太後到陛下、錦紓公主以及言君長公主,再到聲名顯赫的常老、聶老,都如此抬愛一個落魄了的宗室冷門子弟。
那聶懷安她倒沒什麼忌諱,可常延玨就不一樣了。
雖然此人如今早已退出朝野,但凡事隻要他一句話,太皇太後與陛下還是會依從的。
哪敢得罪。
楚南梔瞧著嶽貴妃和林錦穆臉上都露出了懼意,知道她們是忌憚著常老的,又順著嶽貴妃的意思說道:“至於犬子小女入京之事,貴妃也不必操心,太皇太後早有諭旨,待得加封大典之後,奴家會親自領著犬子小女入京的。”
“哦?”
嶽貴妃一臉訝異:“本宮倒沒聽說過太皇太後有下過這道諭旨。”
“奴家也是聽常老提及的,想必是在往來的書信中囑托的吧。”
楚南梔答完,嶽貴妃這才露出釋然的神情。
出京時見紀岑安帶領親軍馳援林錦驍她就深覺納悶,不過幾個小毛賊而已,哪裡沒有軍隊可以調動,偏偏要動用京中的親兵。
原來是前來護送平寧王家小入京的,倒真是用心頗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