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王答應你的請求。”
林錦驍爽朗的一聲回答,不怒自威,直接蓋過了林亭楷的聲音。
“多謝。”
杜三奎終於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罪人知曉的事情也就兩件,第一就是幫著戚家從冬花江各碼頭給郡裡輸送銀子的事,可此事皆由鄭海川和戚家接頭,罪人說不上話。”
林錦驍立即打斷他:“本王無需你招認此事,本王要知曉的是另一件事。”
杜三奎蹙了蹙眉,緩緩抬頭打量住滿臉鐵青的吳恩榮:“另外一件事就是罪人能夠當上漁龍幫老大,皆是受了戚家老主君和吳恩榮的提拔,隻因當年罪人幫著他們做了一件事情。”
“你幫著他隱瞞其長姐的身世,毒殺了桐縣三寸一千四百三十五口人的性命。”
林錦驍直言道。
堂中頓時嘩然,就連林亭楷也是聞之色變,皆憤怒的瞪向吳恩榮,唯有北濱王林亭琰仍氣定神閒的品著茶。
“純屬子虛烏有,子虛烏有。”
吳恩榮矢口否認道,又麵向林亭楷,叫屈道:“殿下,你也看見了,平寧王濫用酷刑,編撰莫須有的罪名強讓這些被下獄的罪徒來攀誣下官,要讓下官百口莫辯啊。”
林亭楷也犯起了猶疑。
倘若此事為真,即便是自己也不敢再袒護於他。
難怪昨日老六就勸自己不要再一意孤行去袒護吳恩榮。
看來這真是個老六啊,知曉的事情並不少。
眾人皆在驚詫之中,堂外忽的響起一道清冷的婦人聲音:
“逆子,時至今日,你仍不思悔改,這些年你可曾睡得安穩,入夢時可曾夢到那無數的冤魂前來向你索命。”
眾人尋聲望去,正是楚南梔、李策領著一位身穿僧服的代發修行婦人走了進來。
那婦人手裡捏著佛珠到得堂中,向著大家雙手合十的行了行禮,端視著吳恩榮,擲地有聲的怒斥道:“你因一己私欲,這些年枉死了多少無辜性命,就連你自己的親生兒子,親生女兒.......”
說到這裡,秦小娘再度更咽,神色黯然道:“皆死於非命,難道你真想讓這一家人因你死絕了才肯罷休嗎?”
“母親,你胡言亂語什麼。”
吳恩榮正要駁斥,秦小娘滔滔不絕的言語直往外湧:“芷兒是你嫡母為你擇的童養媳,自小養在咱們吳家,聰穎賢惠,深得主君主母喜愛,你霸占了人家的身子卻又將她轉手嫁給趙老太公,還美其名曰是老身親生的女兒,你真是不義呀。”
“母親。”
吳恩榮震怒不已。
“那薑家二娘雖說勢力了些,可總歸也是位良家女子,你薄情寡義的負了人家攀上楊家的高枝,害她獨自承受浸豬籠的罪責,孤苦伶仃的遠走他鄉,她狠心殺了你親生的女兒,也是你咎由自取。”
秦小娘手裡的佛珠越拈越快,心裡的氣焰與悲痛交織在一起,使得她再次泣不成聲:
“為娘是當年逃荒時你嫡母家撿來的孤女呀,你嫡母待我情同姐妹,還讓為娘侍奉你父親,你卻恩將仇報,害死了她的親生兒子,為了遮掩芷兒的身世,竟將三個村子的村民、族人全部殺害,那裡麵可有疼愛過你的叔伯嬸子,還有將你視如己出的嫡母,你如何狠得下來這份心啦?”
“畜生,簡直就是畜生啦。”
眾人聽得皆為動容,連常延玨也忍不住義憤填膺的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