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可沒想挖你的牆角。
溫溫的笑了笑,她故意苦歎道:“提起這事我也甚為傷神啊,趙太公積攢偌大一份家業頗為不易,奴家不過是替老人家查了樁案子,救了他一次性命,老人家非要將家業托付給奴家,奴家不肯,他就捐贈給了州府,我也是拿老人家半點法子都沒有。”
這話聽得眾人都是咬牙切齒的,一肚子苦水沒地咽。
當年有人計算過趙家的家業,滿打滿算折合下來可抵朝廷三年稅收,即便是陛下都眼饞得緊。
倘若趙光遠是戚家這等門戶,又或者是常駐靖靈城和彆的州縣,他們都能有法子將這份家業算計過來。
可偏偏他住在蘆堰港,尋不出他的把柄。
楚南梔也已察覺到在座這些人都惦記著趙太公的家業。
倒也是,一個戚家這樣的地頭蛇,十餘年間就為他們斂財達上百萬兩,這次查沒戚家家產,拋開各處田地鋪子不說,僅是戚家地庫裡搜出的黃金白銀和各類寶貝就能抵朝廷一年的稅收。
按著大禾帝國收稅的慣例,各地保留所需的開支,其餘部分上繳國庫,依照現如今的窘迫情形,最後到得國庫的庫銀也就六七百萬兩,比不得全盛時期的盛況。
也難怪連宮中貴妃、親王都願意結交這些低賤的商賈人家。
唯恐這些人會對趙太公不利,楚南梔索性直言道:“趙太公出銀子興建州府,解決了州府的燃眉之急,是平寧州百姓的恩人,更是我與殿下的恩人,如今他年事已高,我與殿下都隻願他能夠好好在蘆堰港頤養天年,可以長命百歲,不被人打擾。”
聽到這話,嶽貴妃默默的冷哼了聲。
這還需她提醒。
那老東西將京中田地鋪子托付給自己時,恐怕早已給自己留好了退路,已經抱定了不再入京的打算。
如今想要有人對付他已不是易事,這棵搖錢樹隻能歸林錦驍所有了。
可惜,實在可惜,養在池子裡的魚終究是流入了彆家的池子。
甚為痛惜的惋惜了聲,嶽貴妃苦笑著開口道:“趙太公為人慷慨,是位難得的義商,不比尋常商賈賤流,有弟妹和平寧王庇護,他此生無憂了。”
“那就借貴妃吉言了。”
楚南梔也不願在此多做停留,看著李策和彭湃二人姍姍來遲的到得眼前,連忙介紹道:“這兩位是都尉府副都督李策和蘆堰港新任縣令彭湃,聽聞各位貴人前來,特意過來敬樽薄酒,奴家就不叨擾各位雅興了,若有吩咐儘可差遣大掌櫃。”
“王妃妹妹快去忙吧,可彆因為本宮和你兩位皇叔耽誤了做生意。”
嶽貴妃裝得極為客氣的將她支走,也察覺到她是將李策和彭湃叫過來討好唐儒的。
這個節骨眼上,哪能再讓唐儒和這對狗夫婦同氣連枝,一定得讓唐儒和林錦芊留在蘆堰港掣肘平寧王才好。
所以等著李策與彭湃敬完酒就立刻將兩人支開了,壓根不給他們親近唐儒和公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