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以往,柳芸也會覺得林錦惠提的這個想法有些胡鬨,可如今女婿位極人臣,女兒也做了王妃,想到當年之事她總覺得有些心酸,虧欠了女兒。
難得女婿有心,想要補辦親事,她並不怕麻煩,也挺希望女婿如今可以發自肺腑的再迎娶女兒一次,而不是像當初那樣被逼著與女兒成親。
溫眸相望著楚南梔,柳芸和藹的笑道:“大梔呀,要不你就聽你嬸子的?”
“不用了,母親。”
楚南梔態度決然的答道:“眼下事情本就繁雜,親事補辦後馬上就是加封大典了,就彆再讓大家折騰了。”
也知道柳芸是一番好心,隻是相比起來,她現在倒更加期盼那場盛大的加封大典。
與林錦驍的關係已經擺在這裡了,有一個儀式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也不願她們再繼續執泥於這個問題,楚南梔交代了幾句就領著桑琪出門了。
眼下沒有什麼比掙銀子更重要了。
這個王妃的位置雖是尊貴,可也有些燙屁股。
......
蘆堰港縣衙裡近來往來的官員小吏愈發的多了些。
州府尚未落成,縣裡雖然辟出了不少彆的衙署出來,可林錦驍習慣了在此辦公,在州府未興建好之前,他隻想留在此處,所以原縣裡的各級官吏和衙役都被遷往了彆處,取而代之的是升任和派遣過來的州府官員在此公乾。
幾十年的縣衙衙署突然就變成了刺史府。
長史孫吳才抱著一大堆文卷紅光滿麵的走進林錦驍的衙署裡,看著他正在查看州府各級官員名錄,便順勢將手中的一本冊子恭敬的遞上前去,意有所指的問道:“殿下,這是這段時日從各地升遷入州府的官員名錄,正要上報朝廷,殿下看看可有疑問?”
林錦驍放下手中的冊子,接過孫吳才手中的嘉獎名錄慢悠悠的打量著,這其中不少人都是自己提拔的,還有部分是彆的郡裡提拔上來的,他暫時也不清楚那些人的底細。
“這次提拔的官員不少是青禾貴族和唐家的故交,隻怕都是安插過來監視殿下的。”
孫吳才謹慎的揣測道。
跟了不少縣令,做了幾十年的縣丞,可跟著眼前這位曾經的下屬才幾月就直接升遷到了州府長史,這對於他來說是從來都不敢想的事情。
難得殿下如此器重,孫吳才如今隻恨不能掏心掏肺的替他效忠,跟著他吃香喝辣,保住這大好的前程。
林錦驍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無妨,身為一州刺史,一方藩王,自然該有海納百川的氣度,既然都是朝廷委派過來的官吏就該一視同仁的對待,隻要不作奸犯科,違背朝廷律令,本王便不會為難他們。”
“殿下的心胸當真是開闊。”
孫吳才滿目敬佩的恭維道。
可他還是比較擔心。
彆的官員倒也罷了,唐家卻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們舉薦這麼多官吏過來,個個身居要職,隻怕早晚會對殿下不利。
林錦驍看出孫吳才的顧慮,捏著名錄似笑非笑的說道:“長史大人不用害怕,唐家勢力再大也隻能安插各地的官員,沒辦法滲透王府,這平寧州總歸還是本王說了算,人心啊總是會變的,將來的事情實在不好說。”
他就不信這些官員個個對唐家都是死心塌地的。
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對付了唐儒、林錦芊夫婦,將軍權獨攬到手中,下麵那些小吏們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
孫吳才瞧著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倒像是並沒有任何懼怕似的,看來他心中早有對策,也無需自己太過憂慮。
看他仍然拿著嘉獎名錄,孫吳才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順口說道:“按照慣例,殿下如今位極人臣,該擇族中一位親眷請封誥命,王妃賢淑才德俱佳,下官鬥膽懇請殿下為王妃請封誥命,賜淑人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