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頂一的畫師在,何愁畫不出賊人的相貌。
而且桑坤的水彩畫堪稱一絕,可以將所繪之人畫得跟她那個世界相機拍出來的一模一樣。
差人為桑坤準備了顏料和畫筆,讓林博、譚氏夫婦將買砒霜之人的容貌一點不差的描繪出來。
為了減少誤差,她仍是吩咐陳川和李三木帶人去搜查全城這兩日賣過砒霜的所有醫館,有包庇朝廷欽犯這項罪名在,她料是沒人敢不從實交代的。
潼安村的魚苗不小,一下子毒死那麼多魚苗,豈是二十斤砒霜可以做到的,少說也得三十斤上下。
為了打消眾人的顧慮,趁著陳川和李三木出去搜查的間隙,楚南梔還鎮定自若的讓賓客們繼續吃席飲酒,慶賀自己與林錦驍的喜事,不露出半點紊亂之意。
林錦驍也不怕得罪嶽貴妃和兩位皇叔,在常老的授意下,凡是過來的賓客們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不可有一人擅自離府。
如此,正好絕了那些彆有用心之人接續煽動是非的念頭。
待得正午的席麵結束後,李三木和陳川帶著人相繼歸來,並帶回了近十日賣過砒霜的五家醫館的掌櫃,共計賣出去了十五斤砒霜。
弘文醫館的錢弘文這陣子雖也賣過砒霜,隻不過他做生意向來是規規矩矩的,涉及到砒霜這類忌諱藥物,一不超過量,再則還得知根知底,絕不賣給陌生人。
他派人回去查問過的小廝回來稟報,近十日內也不過賣了四五斤砒霜。
楚南梔頓時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弘文醫館在整個蘆堰港都是數一數二的大醫館,總鋪與幾家分號湊在一起才賣了四五斤砒霜,而其餘幾家醫館卻賣出去這麼多,隻怕都是奔著自己魚塘去的,當即開始審訊幾位藥商所賣砒霜的客人。
最後得出的結論皆和林博醫館的情況一致,不識得采買之人,收取了不少的銀子。
隻是這些小商販沒有林博的黑心,不敢賣太多,也都是控製在兩到三斤,這樣即便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受到太重的責罰。
楚南梔讓桑坤繼續作畫,林錦驍讓人將他畫出來的人麵像交給李策,並將州內所有的畫師請來,大批量複製畫像,到城內各處懸賞張貼。
嶽貴妃本是想來湊湊熱鬨,沒曾想竟被扣押在了府上,真是叫人無奈。
可身為皇帝的寵妃,州內發生這等駭人聽聞的事,連常老都跟著起哄,她也隻得耐下心來做好表率,乖乖的留在府上吃席飲酒。
反正再怎麼查,此事也查不到自己頭上來,倒不是安安心心的留在府上看熱鬨。
林錦芊卻有些擔心唐沅希知道賜婚的事被人阻攔了,會傷心難過,焦慮的對唐儒訴苦道:“你說要是郡主妹妹想不開該怎麼辦,咱們都不在府上,冶兒還讓她照看著呢,平寧王將我等扣在府上算怎麼回事。”
唐儒皺了皺眉,與她小聲道:“公主你沒有派人買砒霜毒死平寧王妃的魚苗吧?”
“怎麼可能,我沒事做那種下作之事乾什麼。”
林錦芊沒好氣道:“唐大郎,你彆將本公主的好心當驢肝肺,我不過是擔心你妹妹罷了。”
林錦驍在一旁聽到了芊公主的抱怨,冷聲道:“方才王妃已經說過了,即便是聖旨被搶,陛下自會再下一道,板上釘釘之事難道還能逃脫了不成。”
“殿下所言極是。”
唐儒笑眯眯的回道:“隻要尋出毒殺魚苗的凶手,便能追回聖旨,陛下便不會再追究。”
誰知,他話音剛落,桑坤拿著新作好的一幅畫到得楚南梔跟前,遲疑著頷首道:“主人,這人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