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琰本是抱著討好林錦驍的心思,侄媳婦有了身孕,他激動成這般模樣,可見他對楚家丫頭的寵愛,便想著讓他跟隨一道回府。
誰知,他話音剛落,殿外便響起了一陣老沉肅穆的話音:“此事就不必勞煩六殿下了。”
眾人聞聲望去,見是尹琉軒領著一行人走了進來,身邊還跟了位身形健碩的中年男人,器宇軒昂之姿,滿身正氣。
楚南梔從林錦驍身前斜視過去,見此人昂首闊步的到得眼前,正猜測著此人的身份,便聽眾人拜道:“見過太尉大人。”
得知是當朝太尉,尹琉軒的父親尹斯年,楚南梔忍不住又定睛細看了眼他。
此人生得身軀凜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高貴的詩書氣質,走起路來沉穩有力,眉眼中又透著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深沉感。
尹斯年走到林錦驍身前,恭敬的拜了拜,又朝著北濱王林亭琰拱了拱手,而後端正的視向楚南梔,含笑道:“想必這位便是平寧王妃了吧?”
楚南梔莫名的就對這男子生出了一種敬畏感,恭敬的揖了揖身:“見過太尉大人。”
“久聞王妃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生得不凡。”
尹斯年也滿目敬佩的恭維了句。
在殿外就已聽到裡麵的對話,得知她有了身孕,立刻對林錦驍示意道:“還請殿下攜王妃先行回府,這裡便交給老臣與犬子來處理。”
林錦驍目色沉沉的打量了眼父子二人,緩緩點了點頭,領著楚南梔率先離去。
尹斯年又冷幽幽的瞥了眼謝景辰和白渝使團,笑著說道:“事關皇家顏麵,還請貴使們出了這園子慎言。”
笑意中夾著警告的意味,叫人不怒自威。
“請太尉大人寬心,我等此行隻為兩國和談而來,無心他事。”
謝景辰目視著那張俏麗身影早已消失的方向,一臉落寞的回道。
“恕不遠送。”
尹斯年威嚴肅穆的向謝景辰拱手作了作禮,已有打發白渝人離去的念頭。
謝景辰眸光清冷的凝視了眼林亭楷與嶽貴妃,隻得領著下屬們悻悻離去。
待得殿中沉寂下來,尹斯年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高舉在手上,先是凝神視向神色哀怨的嶽貴妃,同跟進來的宮人吩咐道:“賜白綾。”
嶽貴妃和南都王、北濱王皆聽得一怔。
“陛下有旨,嶽貴妃不守婦德,魅惑皇親,結黨營私,有負皇恩,特賜三尺白綾,死後允許葬入皇陵。”
尹斯年漫步上前去,重重的拂了拂衣袖,躬身喊道:“老臣恭請貴妃赴死。”
嶽貴妃瞪眼看著內侍們手中托著的白綾,隻感毛骨茸然,心驚膽戰的拚命搖頭道:“不,本宮要麵見陛下。”
“嶽貴妃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還有何麵目再見陛下,你魅惑親王,害東進王慘死,陛下允你歸葬皇陵已是留給貴妃最好的體麵了,莫非貴妃真想將此事鬨得人儘皆知?”
尹斯年冷眼瞪了瞪手捧白綾的宮人們,厲聲道:“送貴妃上路。”
“慢。”
嶽貴妃阻住過來的宮人,心中詫異不止,驚懼的望向一旁的南都王林亭楷和北濱王林亭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