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南梔手中拿過那小塊肉皮,林錦驍領著她慢調不吝的坐到堂中,仔細端視著林錦鴻用性命護下來的線索。
屋子裡靜默了許久,隨著何郢的再次歸來,堂中立時炸開了鍋。
“郡主,這些莽夫二話不說便將奴婢們從館舍中帶了來,郡主可要為奴婢們做主啊。”
烏泱泱的一片叫屈聲,鬨得院內院外都不得安寧。
“閉嘴。”
尹斯年沉悶的一巴掌重重拍到桌案上,嚇得一個個麵色鐵青著立刻安靜了下來。
楚南梔巡視著眾人,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桑琪,吩咐人去取熱水來。”
“是。”
桑琪即刻應聲出去。
屋子裡又開始小聲議論道:“取熱水做什麼?”
“誰知道呢。”
......
在一片竊竊私語中,桑琪領著飯莊的雜役陸陸續續端了許多盆熱水進來。
楚南梔朝著那群東張西望的侍女和護衛大聲吩咐道:“你們所有人都給本宮把臉洗乾淨了,定要洗的一塵不染。”
被帶進來的護衛和侍女們在驚恐不安中被何郢領人強行帶去洗了臉。
看著洗淨後一張張並無二致的麵孔,紀宛盈頓時勃然大怒道:“表嫂今日究竟是要做什麼?難道果真以為做了平寧王府的正妃,就能傲視天下,將誰也不放在眼中了?”
楚南梔一門心思的打量著那些洗淨了臉麵的宮女護衛們,確實看不出什麼蹊蹺。
在人群中仔細檢查了一遍,她忽然扭頭看向何郢,神色肅穆的盤問道:“為何少了一人?”
這話直接提醒了林錦驍,他驀然記起緣來飯莊開張時,師母紀華珍說過郡主身邊有位馬夫,身手了得,為此師母才放心她獨自外出。
“馬夫何在?”
林錦驍目色淩厲的視向紀宛盈,語氣森寒的直接逼問道。
“馬夫,馬夫,他一個半百老人,又是個粗漢,難不成還能做什麼惡事不成?”
紀宛盈急聲辯解道:“我那馬夫大家都是見過的,他並無什麼特彆之處,也並非畫像上的人。”
“正是因為他沒什麼特彆之處,才不會讓人察覺。”
楚南梔見她一臉心虛的樣子,忍不住冷笑道:“既然郡主覺得他並無嫌疑,為何不敢叫他出來,不過一介趕馬的馬夫而已,郡主難道還要冒著被眾人質疑的風險去袒護他?”
“我......”
紀宛盈哀怨的看了眼埋著頭的尹斯年,眸光流轉間卻徑直落向林錦驍,聲音有些顫抖的喚道:“表哥。”
尹斯年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將頭垂得更低。
林錦驍眼中儘是寒戾,怒不可遏的抽出劍來,直指紀宛盈脖頸處,寒意直抵人肺腑:“還請郡主交出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