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林瑞崇怏怏的問道。
二寶林瑞希也憋著嘴悶悶不樂的:“是呀,阿娘,連常爺爺和聶爺爺都趕過去了。”
其餘四個小家夥皆是憂心忡忡的注視著楚南梔。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該過問太多。”
林錦驍不願再去提此事,直接推著他們往裡走,刻意岔開話題道:“你們娘親累了一日,甚是辛勞,讓她早些沐浴用了晚飯好歇息。”
目視著父子幾人進了客堂,柳芸和楚文畢麵麵相覷了一眼,仍是不放心的看向楚南梔,又壓低了聲音問道:“大梔,莫非你們真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楚南梔尚未來得及回答,就見院子外麵,林亭臻領著林錦惠急匆匆的大跨步走了進來。
“侄媳婦啊,可是查出了殺害二郎的凶手?”
林亭臻眉頭緊鎖著走上前來,唉聲歎氣的說道:“這二郎好不容易安生了些就遭人給害了,我方才和錦惠去他家中探望,錦芸、秦氏她們姑嫂二人哭得死去活來的,你說這都什麼事啊,留下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往後孤兒寡母的。”
林錦惠也甚為惋惜的歎了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看陳嬸嬸好像瘋了,抱著錦鴻哥哥的屍首怎麼也不肯鬆手。”
“陳老婆子瘋了?”
柳芸臉色陰晴不定了一陣,驚愕的神情始終難以平複。
往日裡對這老婆子恨之入骨,如今她沒了兒子,心裡多多少少也免不得生出些同情來。
“的確是瘋了,我讓人找醫師去看過,醫師也是束手無策,開了幾副藥方隻得先試著吃上一陣看有沒有效果。”
林亭臻對那一家人的死活並沒多關心,僅是在意凶手是誰,望向楚南梔,神色忽然凝重起來:“侄媳婦,今日飯莊裡麵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老叔在回城的途中遇見了常老的車馬,聽人議論說常老都氣病了,還吐了血,那尹太尉也是著急忙慌的就離開蘆堰港了。”
“常老病了?”
楚南梔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酸楚。
他那樣一個倔老頭,鐵骨錚錚驕傲了一輩子,平日裡對林錦驍也是嚴肅得很,今日卻為了保住紀宛盈當著自己的學生下跪,該是下了怎樣的決心才能做到。
他這一生過得何其不易,為了朝事殫精竭慮幾十年,連唯一的兒子也是馬革裹屍而還。
深深的凝望著林亭臻,楚南梔認真的懇求道:“族叔,煩請你代我與大郎去一趟常府探望探望常老,待過兩日我再與大郎登門拜訪。”
眼下林錦驍正在氣頭上,自己與他也不便過去。
授意族長前去,想必常老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林亭臻思忖著頷首應了聲,之後卻又蹙起了眉頭:“二郎的喪事?”
“置口上好的棺材早些葬了吧。”
楚南梔語氣淡然的吩咐道。
畢竟馬上就是加封大典了,這是朝廷的盛事,總不能為了一個浪蕩子還去上奏朝廷修改儀程,那樣也太過惺惺作態了些。
這麼淺顯的道理,林亭臻該是懂得,隻怕他還有彆的深意。
想了想,楚南梔又立刻補說道:“既然二郎已經誠心悔過,逝者為尊,族叔便與耆老們商議著將他的牌位供入林家祠堂吧。”
林亭臻這才會心的笑著點了點頭,領著林錦惠行色匆匆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