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白嫩的小太監倒的確是溫暖貼心,雖是相識不久,可他總是無微不至的,倒是讓自己對他生不出一點戒心。
“湯總管隻需與海總管替本宮操持好王府的內務,本宮便是感激不儘了。”
如今尚未進王府,她也不清楚府中的下人的忠心,想到驛館之事又隨聲提醒道:“一座小小驛館的榮寧園中就暗藏著各方勢力,咱們王府可不該出現這樣的境況。”
“還請王妃寬心,奴婢雖不敢保證王府上下所有人都是向著王妃的,但有一點奴婢敢以性命擔保。”
湯惟銘審視著楚南梔,一臉赤誠的俯首道:“奴婢至少可以保證貼身伺候王妃和殿下,還有小郡主、小郡王的奴仆皆是忠心不二的。”
“有湯總管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
楚南梔對他這番中肯的承諾很是欣慰,邁著步子繼續向地牢行去。
到得戒律房裡,坐下身來,徐槿舟便已被獄卒們帶到。
關二白讓人強行將徐槿舟押解著,甚是懊惱的瞪了眼他,麵向楚南梔時便是滿腹牢騷:“這廝實在是不安生,自打進了獄中一刻也未曾清閒過。”
“所以你便叫人對徐縣令用了刑。”
楚南梔瞧著狼狽不堪的徐槿舟,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都快被揍成豬臉了,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倒果真是有幾分風骨。
關二白看著楚南梔那怪異的眼神,有些心虛,沒敢搭話。
“還不快為徐縣令卸掉刑具。”
楚南梔偷樂完,立即吩咐獄卒們為徐槿舟去掉枷鎖。
可這刺頭全然不領情,掙紮著罵道:“就不勞平寧王妃這般假惺惺的了,要殺要剮請便,在下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是七尺男兒。”
“本宮知道徐縣令是個硬骨頭,尋常的刀劍自然是不能叫你屈服的,可你汙蔑上官,誹謗朝廷與親王,此罪的確當斬。”
楚南梔叫人將他送來的那盒草丸子取了過來,取出一粒當著他的麵漫不經心的咀嚼了起來:“本宮也是從村子裡走出來的,知道這食不果腹的滋味,本宮也曾經因為家中維持生計的銀錢被盜親自將自己的小叔子送進了大獄,如今有人奪了徐縣令和治下百姓的活命錢,彆說是你,就算是本宮自然也是要豁出性命去搶奪回來的。”
“哼,原來平寧王妃還知道什麼叫食不果腹,下官以為平寧王妃是一朝富貴,聽慣了溜須拍馬之道全然忘了本呢。”
徐槿舟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甚是鄙夷的冷嗤道。
“大膽。”
湯惟銘見他對王妃如此不敬,心中的怒氣立時升騰上來,大聲斥道:
“徐槿舟,你當真是個榆木腦袋,王妃斷案如神,什麼疑難案子沒查過,難道就你圖沅縣這麼簡單的一點小事她會分辨不出善惡?”
鼓瞪著雙眼沒好氣的再瞥了眼他,湯惟銘目色更為淩厲起來:“王妃今日若不將你下獄,把你交由邢歡處置,你此刻焉有命在,還能由著你在這裡對王妃出言不遜。”
得了湯惟銘的點撥,徐槿舟那一根筋頓時通透過來,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王妃此舉是在護他並非是要害人。
他愣愣的注視著淡漠無比的楚南梔,支支吾吾道:“王妃,果.......果然是早已察覺到此中隱情了?”
“當然。”
楚南梔眉峰輕閃著,淺淺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