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州府大獄,回到馬車上,楚南梔一直再回想著和邢歡交談的內容。
這廝倒果真如林錦驍所說,是個兩麵三刀的牆頭草,為了自保將能拿出來保命的機密之事都和盤托出,好在他還不知曉小白臉的身世。
否則,今日還真沒法子從他口中得知稅銀案和斷龍山刺客的線索。
隻是,即便這家夥做了這麼多,自己還是沒辦法保他性命,至少仕途是徹底的斷送了。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到了清河坊的門口。
聽到馬車落停的聲音,楚南梔緩過神來探出頭去,卻見湯惟銘苦著臉湊到她跟前來小聲提醒道:“王妃,芊公主與大都督求見。”
“芊公主?”
楚南梔思緒停頓片刻,隨即會心的笑了起來。
想必這位公主殿下又是來向自己炫耀的吧。
那麼多奇珍異寶,自己忍痛割愛不敢笑納,林錦芊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什麼是她不敢收下的呢。
就是不知那群嬌滴滴的女娘是否也被她一並收下了。
再想到已經月底,離著唐儒交“保護費”的日子又到了,她欣喜的立刻下了馬車。
剛掀開車簾,就見林錦芊眾目睽睽之下緊拉著唐儒的手朝著自己興致匆匆的走上前來。
“哎喲,王妃嫂嫂,你如今身懷六甲還整日裡出來招搖過市,也不怕閃了腰。”
林錦芊態度甚是熱忱,可言語間用詞讓人聽著卻是彆扭得很。
“古話說得好,生命在於運動,即便是有孕在身也該適當出來走動走動,如此才利於養胎。”
楚南梔對於她的挑釁並沒介意。
橫豎是個沒腦子的,與她太過計較,反倒是惹得自己不快。
“生命在於運動?”
林錦芊捏著下巴看了眼一臉不高興的唐儒:“我怎麼從沒聽過這古話,是哪位聖賢所說?”
“公主常年居於宮中,這宮外的奇聞異事數不勝數,公主沒聽說過也並不奇怪,要是公主有興趣,我呀倒是可以再為公主多說些。”
楚南梔淡淡的笑了笑。
林錦芊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陰陽怪氣的答道:“我才不稀罕,這世間總有些人啊喜歡故弄玄虛以此來顯示自己學富五車,殊不知那就是醜人多作怪。”
“這世間也有一類人總覺得靠醜化他人就能掩蓋自己的醜,連說話都如同在八卦陣裡買宅子。”
之後一句,楚南梔終是忍著沒說出口:真是東方不亮四方亮,二逼啥樣你啥樣。
這席話讓林錦芊越發的費解,已經讓這妒婦諷刺自己無知了,可不能繼續丟臉下去。
她偷偷的瞟了眼唐儒,悄聲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八卦陣裡買宅子?”
陰陽怪氣。
唐儒沒敢說,苦笑著瞥了眼楚南梔,笑眯眯的回道:“王妃自然是在誇讚公主殿下,覺得娘子學富五車,連八卦陣這等深奧的學問都精通。”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