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此人是楊潤宸的心腹死士,咱們對付了吳恩榮,隻怕楊司徒會懷恨在心,對你不利,所以你得提防著些。”
哪知楚南梔叮囑的話才說完,林錦驍頓時就起了疑心。
“肖定方?”
反複念叨了這個名字幾遍,林錦驍突然挑眉望向她,詫異的問道:“這肖定方可是一員猛將,楊司徒為何會奏請朝廷將此人安插到我平寧州來?”
見他又生了疑心,楚南梔立馬就後悔同他提及此事,連忙解釋道:“或許是為了提防你與唐儒吧,萬一你們二人串通一氣,他得替三皇叔和朝廷盯住你們。”
“不對,不對。”
林錦驍臉色漸沉,開始喃喃自語的分析起來:“若是為了監視我與唐儒,他該是平調到蘆堰港來,又或者是調往海岩郡駐軍北上的關隘,而不是到北部灣成為一名默默無聞的水師小將,
據我所知,此人常年駐守北境,並不熟悉水戰,朝廷既然讓唐儒前來監軍,就不會再安排肖定方到平寧州,這對於抵禦外敵和監視我都無甚大用,很顯然,這並非朝廷的決策,而是楊司徒自己的安排,想必是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否則他怎會大材小用,剪除自己在軍中的勢力呢。”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楚南梔心裡的擔憂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楚南梔再次安心下來:
“娘子可還記得稅銀案和斷龍山的刺客,我曾分析過這些人出自軍中,會不會是南都王早已得知我即將冊封的消息,派肖定方前來行刺於我?”
“嗯,我也有這方麵的猜想。”
楚南梔暗暗的鬆了口氣。
雖然她懷疑這並不是南都王林亭楷的安排,不過林錦驍將這事歸咎到他身上總比去猜疑彆的方麵要來的強。
也怕他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去繼續深究此事,楚南梔在心裡開始盤算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肖定方。
橫豎邢歡並不知曉林錦驍的身世,隻要除掉了肖定方,既能守住秘密還能消除隱患。
但那肖定方總歸是軍中之人,該如何除掉他倒是個難題。
正思量著,林錦驍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也不免擔憂的在她耳邊叮囑道:“倘若肖定方果真是三皇叔和楊司徒安插到蘆堰港對付你我的,如今吳恩榮被貶,三皇叔也失了勢,隻怕楊潤宸對你我的嫉恨會更深,你入京定要萬事當心些。”
“有陳川隨我一同入京,楊司徒奈何不了我。”
楚南梔大大咧咧的笑道。
這個時候,她並不希望小白臉再替自己操心。
況且北濱王林亭琰尚還能做些指望,這位六皇叔想要坐穩攝政王的位置就必然不會讓自己在京中出事。
自打安排了陳川入京,林錦驍心裡的顧慮早已少了許多。
此刻見她這般胸有成竹,他心裡更是安穩了不少。
二人出去陪著一家人用過晚飯便早早的歇下了。
次日一大早,院子裡就響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夫婦二人被嘈雜的聲音驚醒過來,草草的穿戴好了衣衫,出了房門,還未來得及洗漱,就見陳川心急火燎的進來,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夫婦二人立時察覺到了不妙。
林錦驍擰眉看向惴惴不安的陳川,厲聲質問道:“發生了何事?”
陳川喘著粗氣大聲稟道:“回稟殿下、王妃,北部灣水師駐軍校尉肖定方昨夜死在了營中。”
得知此消息,楚南梔和林錦驍不約而同的當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