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驍差人套好馬車,領著一隊便衣護衛,慢悠悠的出了門。
陽光和熙,秋日的暖陽灑在地上,路上的行人都多了幾分慵懶愜意之姿。
林錦驍撩開車簾一角,顧視著這繁華的鬨市,也才幾個月過去,蘆堰港就儼然已經變了番風貌。
雖說還沒能讓整個平寧州海晏河清,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蘆堰港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再受那些豪強劣紳的盤剝與欺淩,他心中感到無比的慰藉。
他堅信假以時日,平寧州乃至整個江南在自己的治理下定能重回往日的輝煌。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白渝使團的到來關乎著平寧州的安穩,他打心底裡希望能夠促成此次和談。
隻是謝景辰這人總對自己娘子賊心不死,他擔心會因為此事壞了娘子的名聲,甚至是有人借題發揮,拿此事大做文章。
娘子此次入京他不能相伴左右,心裡已是十分忐忑不安,如今她懷有身孕,若是再因此事受累,那他心裡隻會更加的愧疚難安。
思緒萬千的來到清河坊,此時正是午時,前來用飯的食客絡繹不絕,整個飯莊上下都是座無虛席。
林錦驍讓桑坤安排了間園子裡的小院,要了桌酒菜,吩咐何郢去請謝景辰過來。
漫不經心的喝了兩盞酒,便見謝景辰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
“謝太子倒是挺悠閒自在。”
林錦驍示意他入座,又斟了杯酒推到他麵前,含笑說道:“這兩日城內發生這麼多大事,也不知謝太子作何感想?”
謝景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隨後緩緩坐下身來,雲淡風輕的回道:“不過是貴國的內事,在下即便是有所耳聞,也權當是聽聽罷了。”
“是嗎?”
林錦驍夾了塊金黃色的魚翅靜靜觀望著,臉色漸轉陰沉:“看來謝太子是覬覦彆人家的東西習慣了,這波瀾不驚的性子早已練就得爐火純青了。”
“在下不知平寧王此話何意?”
謝景辰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目光清冷的瞥了眼他:“殿下有話請明說。”
“好,那本王就與謝太子提點提點。”
林錦驍目光直勾勾的注視著他:“謝太子可知本王為何當機立斷將福寧郡太守邢歡直接下了獄?”
謝景辰淡定的回道:“聽說此人借獻姬妾為名,意欲行刺殿下。”
“謝太子覺得此事可信?”
“你是王,此事自然是由你說了算。”
謝景辰不屑的冷哼了聲:“隻不過貴國皇室對待朝臣的手段著實叫人膽寒,堂堂一郡郡守頃刻間就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在下倒是想問問殿下,如此禮遇下官,錯冤良善,就不怕引來非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