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隻是刁民鬨事?”
唐儒愈發感到不妙,怔怔的注視著韓振。
韓振臉不慌心不跳,鎮定的回道:“的確如此,大都督也知道,福寧郡、長寧郡毗鄰白渝國,民風曆來彪悍,許多人受了白渝人的挑唆,愛與官府作對,隻怕這些人早有預謀,趁著下官前來州府道賀之際欲行不軌。”
唐儒遲疑了片刻,立即與他吩咐道:“你速回長寧郡,調集郡府駐軍鎮壓刁民,若有人膽敢繼續與官府作對,殺無赦。”
韓振挑了挑眉:“可用稟過殿下?”
“這點小事何須驚動殿下。”
話音剛落,唐儒又謹慎的問道:“韓振,前陣子殿下撥往長寧郡賑災錢糧,你可有貪墨?”
“冤枉,天大的冤枉。”
韓振苦著臉辯解道:“大都督,下官身為一郡郡守,深知這些賑災錢糧對百姓的重要性,哪敢存有私心,絕不敢行竊取之事。”
“那便好,你快去吧。”
唐儒催促道:“本都督限你十日內平定騷亂。”
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質問道:“長寧郡可有徐槿舟這等心懷叵測之人隨你一道前來州府?”
韓振想了想,猶豫著答道:“要說與下官向來政見不一的倒是有一人,那便是本郡監禦史鄭歡......”
不容他多做解釋,唐儒便厲聲催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韓振四處觀望著,並未瞧見鄭歡身影,臉上急色頓顯,目視著身旁的屬官,不滿的責問道:“郡監大人何在?為何沒有隨爾等一道前來?”
那小吏四處尋覓了一番,吞吞吐吐的答道:“郡監大人昨夜醉酒,今晨下官派人去請,他身邊小廝隻說鄭郡監尚未醒來,遲些時候才到王府來道賀。”
“豈有此理。”
韓振怒不可遏,卻又不敢伸張,隻敢小聲抱怨道:“這廝竟敢對殿下如此不敬。”
那小吏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忙不迭的補說道:“下官已讓人看住了鄭郡監,他郡裡的府邸下官也叫人嚴加看守著,下官想來他是不敢在殿下的加封大典上信口雌黃的。”
唐儒瞧著二人嘀咕不停,也沒個定論,心中當即有了主意。
郡監鄭歡是朝廷派遣的人,妻室父母皆在靖靈城,可他的妾室和不少親眷卻是隨行到了長寧郡,當機立斷道:“韓振,你立刻領著你的屬吏趕回郡中,這邊的事情本都督會替你向殿下稟明。”
韓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領著幾名心腹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散了出去。
唐儒又吩咐身邊的進臣帶了些人秘密前往驛館捉拿鄭歡。
林錦芊與司隸校尉康琇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都湊攏過來,康琇忐忑不安的細聲盤問道:“大都督,平寧王加封大典在即,韓太守為何突然離場?”
“怕是長寧郡有人受了白渝人的挑唆,意欲在殿下的大典上鬨事,我已讓他領人回郡府鎮壓。”
又怕康琇心生懷疑,唐儒刻意擺出雲淡風輕的態勢寬慰道:“不過是些刁民不服管教,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司隸大人不必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