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對於紀容恒這人並不是十分了解,不過能與紓公主一道執掌京中宿衛,又不結交任何派係,這種剛正不阿之人,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與自己為敵。
更何況自己也從未得罪過他,總不會像芊公主和紀宛盈這般沒來由的就嫉恨上了自己吧。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她大大咧咧的為常老聶老各自斟滿酒,笑著寬慰道:“常老就彆擔心了,我與那紀家兄長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何必為難我一個婦道人家遭人笑話。”
“但願如此吧。”
常延玨緊眯著雙眼,一杯酒下肚,漸漸放寬了心。
隨後又擔心起平寧州的事情,如果此次唐儒被貶斥,朝廷不少人定是會忌憚林錦驍獨掌平寧州,那閬州防務必會更受重視。
與聶懷安麵麵相覷了一眼,常延玨繼續發問道:“唐堯與青禾王如今想要在軍營中安插人手,那閬州大都督一職事關朝廷安危,想必陛下與太皇太後尚未決斷吧?”
“老師說起此事,學生也正為這事犯愁。”
林錦紓那光潔的額頭忽然緊蹙到一塊兒:“這些日子備受爭議的便是閬州大都督一職,那處駐紮的十萬鐵騎皆是我大禾帝國最精銳的部隊,若是交到唐儒這等無能之人的手裡怕是早晚要被折損個乾淨,而且......”
話到這裡,她驟然頓住。
大家皆是心領神會,楚南梔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若是讓那位紀家兄長去鎮守閬州豈不正好。
如此一來,雖說對林錦驍會有些威脅,可總比唐家的勢力再往平寧州滲透要強。
就是不知如何才能得償所願。
與此同時,紀岑安已入宮複命回到了府中。
回來的頭一件事,他便是迫不及待的去了車騎將軍紀容恒的府上,按著之前所約定好的,他將林錦驍自擬的罪狀一一向族兄陳述了一遍。
紀容恒聽後勃然大怒,當即拍案大斥道:“豈有此理,這平寧王簡直不將朝廷放在眼裡,當日他先斬後奏要夷戚家十族,我就甚覺氣悶,可陛下與太皇太後覺得那些宵小之輩膽敢截殺朝廷欽使,必當嚴辦,我也隻得依從下來,
可他竟然隻為泄私憤膽敢擅闖嶽貴妃彆院,還要處死宛盈郡主,縱然她們有再多的不是,那都是陛下親眷,豈由得他如此造次。”
紀岑安並未將其中細節告知族兄,不過他料想陛下與太皇太後絕不會因為此事遷怒林錦驍。
畢竟這其中原委彆人不知,陛下和老祖宗是心知肚明的。
笑望著怒發衝冠的紀容恒,紀岑安寬慰道:“族兄何必動這麼大的怒,平寧王深受陛下和老祖宗的器重,又是一方藩王,手裡還握著天子劍,獨斷專行一些也並無不可,眼下江南還得仰仗他維持局勢呀。”
“岑安,你這都是什麼歪理,身居高位更該謹言慎行,如此這般德不配位怎能執掌平寧州。”
紀容恒憤憤不平的罵道:“這些日子江南官員對他和唐儒的彈劾還少了嗎,簡直是罄竹難書,我實在不知陛下和老祖宗為何會讓這樣一位半身不遂連日常政務都無力打整之人來執掌州府的。”
“他落下這腿疾也是為了替朝廷押送稅銀,論能力平寧王還是首屈一指的。”
紀岑安雖說是不得不按著林錦驍的意思回來向族兄煽風點火,可還是擔心族兄做得太過了,仍不忘袒護道:“平寧王上任數月,實施的一些列政令都卓有成效,假以時日必能穩固江南。”
“卓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