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謬讚了。”
楚南梔望著她這假惺惺的嘴臉,也客氣的笑道:“臣婦不過一介鄉野村婦,哪敢受太後如此抬愛。”
二長公主林洛萱在一旁聽著甚是不滿,不屑的冷哼道:“平寧王妃倒還有些自知之明,就是不知剛才在紀太妃的院子裡可是也存著這副敬畏之心。”
“咳,洛萱呀,休得胡言。”
田語嬋冷冷的瞥了眼一旁陰沉著臉的唐鬱嵐,眸光流轉間落向楚南梔時,又變得笑眯眯的回道:
“鬱嵐這丫頭是個蠢的憨厚性子,說話沒個分寸,本是念著她多年未曾還京,讓她替青禾王去探望探望太妃,不曾想卻衝撞了太妃,老祖宗沒怪罪我已是感激不儘。”
“太後此言差矣,太妃如今本就是性情無常,青禾王妃好心去探望,又怎會衝撞太妃呢。”
大長公主林洛桐也站了出來,惡狠狠的瞪了眼楚南梔:“平寧王妃不管如何也不該淩辱堂堂親王妃子。”
“淩辱?”
林錦紓冷笑著看向林洛桐:“大姑母,今日青禾王妃故意激怒太妃,若不是我王嫂出手相救,她怕是就要葬送在太妃的院裡了。”
頓了頓,她索性直言道:“太妃的病情各位也不是不清楚,若不是成心前去探望,何必假仁假義,給自己找不自在,還弄得大家臉上都難看。”
“紓公主所言極是,都是哀家思慮不周。”
田語嬋早已咽下這口惡氣,不願因這種小事和昭純宮這些位撕破臉皮,刻意笑著向楚南梔討好道:“侄媳婦,你呀可彆去計較這些。”
“太後言重了。”
楚南梔皮笑肉不笑,意味深長的打量了眼兩位長公主:“做晚輩怎敢與長輩計較。”
尹恩慈一直冷著臉,心知這些位齊聚昭純宮皆是沒安什麼好心,淡笑著同眾人示意道:“都入座吧。”
聽了老祖宗的話,兩位長公主皆不敢再造次,隻得乖乖的坐下身來。
這二人自打回京後就親眼目睹了老祖宗對林錦驍那破落戶的一係列隆恩厚賞,心中甚是不平。
沉吟良久後,大長公主林洛桐才謹小慎微的言道:“方才臣女在宮中聽聞老祖宗和陛下又要為蘆堰港林氏宗親加封爵位,這次竟連潼安村那沈家賤籍也入封侯爵,臣女左右思忖,都覺得老祖宗此舉十分不妥。”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眼尹恩慈的臉色,見老祖宗並未表現出異常,這才放心的接著言道:“那沈家大房原配夫人已經離世,家主也已喪命,留下的不過是位妾室庶子,如何承得起侯爵這等顯赫爵位。”
不容尹恩慈作答,大長公主的話卻直接引來了太後田語嬋的不滿:
“那沈家的事啊我倒也聽穩了些,沈楊氏本就是被強逼入府為妾的,曆來溫婉賢淑,早已被沈家族人請入族譜,扶為正室,沈家小郎君更是大房獨子,韓氏在世時就已過繼到了其名下,這論前論後自然都是擔得起這侯爵的爵祿的。”
話落,還很是不悅的白了眼兩位長公主。
這二人如此說話,豈不是瞧不起自己,對自己如今的地位也頗受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