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蓮應瞧著香悅仍是不願開口,終是沒了耐性,同身旁的宮人招手道:“拖下去,用刑。”
“奴婢招認,奴婢招認。”
香悅嚇得麵色鐵青,顫顫巍巍的望了眼尹恩慈身旁站著的林言君,嗓音顫抖著回道:“是宛盈郡主。”
“你胡說八道。”
林言君怒不可遏的上前就給了香悅一個大嘴巴子,罵罵咧咧的斥道:“你這死丫頭,心懷叵測,竟敢攀誣宛盈郡主。”
說著,她驚慌失措的望向尹恩慈,極力袒護:“母後,宛盈尚在緊閉中,臣女將她看管得甚嚴,她怎會做下此等惡事。”
話落,又注視著楚南梔,苦口婆心的勸道:“南梔,你千萬彆聽這臭丫頭胡謅,怕是她受人挑唆故意栽贓宛盈,好離間你們姑嫂二人的關係。”
楚南梔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正想開口,香悅捂著被煽紅的臉又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奴婢斷然不敢欺瞞老祖宗,奴婢所言絕無半點虛假,是宛盈郡主身邊的春桃姐姐親自將那見血封喉的毒藥交到奴婢手中的。”
林錦紓將信將疑的收回佩劍,斟酌著看向尹恩慈,猶疑道:“那見血封喉的毒藥若是沒人指使,憑著香悅這丫頭的本事很難弄到。”
像這種稀缺的奇毒之物,就算是在軍中也隻有執行特殊任務的人才能獲取。
香悅哭著搖頭:“奴婢先前並不知曉那是毒藥,也是今日才得知毒藥的名字,早在幾日前老祖宗點了入王妃府上伺候的奴仆名單,春桃姐姐得知奴婢在內,就告知奴婢說這藥物可以讓小郡主生病,並無大礙,說是王妃奪了宛盈郡主在老祖宗跟前的寵愛,
宛盈郡主自小在老祖宗跟前長大,待奴婢們不薄,春桃姐姐希望奴婢替宛盈郡主出這口惡氣。”
林錦紓不滿的發泄道:“她想要出氣為何讓你拿一個孩子做手腳?”
“春桃姐姐說隻要讓王妃府上不安寧,王妃就無心他顧,不能替老祖宗與陛下分憂,早晚會受到冷落。”
香悅驚懼不已的偷偷打量了眼楚南梔:“奴婢打心底裡敬仰王妃,並不願行此不義之事,猶豫多日,可昨日裡春桃姐姐找到奴婢,說王妃早晚是要回平寧州的,到時奴婢能依靠的隻有宛盈郡主,奴婢若不乖乖聽從,闔家上下都將受到牽連。”
尹恩慈狠狠的捏緊拳頭,再也忍無可忍,朝著海蓮應大聲吩咐道:“去將宛盈和春桃主仆二人一起帶到這裡來。”
海蓮應應聲而去,林言君卻嚇得立時跪倒在地,懇求道:“母後,宛盈絕不會謀害錦驍的孩子呀。”
見尹恩慈無動於衷,她又將目光轉向臉色陰沉的楚南梔:“南梔啊,你快求求你皇祖母,宛盈自打從蘆堰港被帶回來就已經心灰意冷了,你們如今若是再聽信讒言,攀誣她,她還有什麼臉麵活下去。”
楚南梔沉默著並未答話。
這次,她不想再放過那小郡主。
她對自己有恨意,明目張膽的來與自己爭鋒相對,自己倒還敬她有些膽色。
可她如今竟拿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來撒氣,手段如此惡劣,簡直不可忍受。
她含著滿腔的恨意望向林言君,語聲沉沉的說道:“長公主是做母親的,我也是做母親的,長公主不忍自己的女兒受委屈,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就得由著自己的孩兒受人欺淩迫害?”
言簡意賅的一席話不僅讓林言君啞口無言,也讓尹恩慈緊緊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