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芊心虛的連忙回過頭來,僵笑著問道:“王兄還有何事要吩咐?”
林錦驍漫步走到她跟前,眸色一頓。
眼下娘子和小寶們皆在京中,他還不能拿這位公主怎樣,隻得轉而看向林錦芊身旁的唐沅希,意味深長的提醒道:“沅希郡主,倘若往後本王再發現你將不相乾的外人領入王府逗留,即便是大將軍和陛下親至,本王也定然將你逐出府去,絕不再留一絲情麵。”
唐沅希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充滿懼怕的回道:“妾身記下了。”
林錦芊哪裡聽不出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不允許自己往後再來王府,暗暗的咬了咬牙,也隻敢忍氣吞聲,灰頭土臉的領著貼身的侍女獨自離開。
唐沅希如今隻想安生的待在王府,希望心上人有朝一日能被自己的誠心打動,並不願嫂嫂來府上招惹是非。
看著嫂嫂走遠,她終於鬆了口氣,慶幸著回了長留院。
注視著驚魂未定的楚南湘,林錦驍一改先前的態度,變得溫和可親的安慰道:“不用害怕,你大姐雖不在府上,我縱然腿腳時好時壞的,但還不至於讓你們受人欺負,往後不管是誰膽敢再為難你們,無需忍氣吞聲。”
“多謝姐夫。”
楚南湘這才敢從尹琉軒身後探出頭來,瞧著姐夫突然這般溫柔,早已沒了往日的暴戾,她心知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大姐為這個家中的付出。
想著大姐與母親至今尚無回來的音訊,也免不得記掛起她們的安危來。
“三娘,再過幾日就是年節,你們大姐和嶽母怕是要留在京中了,明日你和海總管商量著備些年貨送到潼安村各家族親家中,也將嶽父和舒陽、暮辭父子接入府裡來,等元宵過後,嶽父他老人家若想回村裡去,我再差人送他回去。”
沒有娘子在身邊作伴,林錦驍眼下想著和她娘家人在一起過這個年節,好歹也算是個團圓年。
楚南竹輕應了聲,心裡卻感到有些詫異。
如今的姐夫封了王,做了一州刺史,竟然比往昔更懂得人情世故了,連族人們都裝在心上,這無疑讓父親、母親感到了極大的慰藉。
交代完事情,林錦驍不經意的察覺到尹琉軒和楚南湘眉來眼去甚是親昵的模樣,便單獨將尹琉軒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二人坐下身來,林錦驍直截了當的問道:“二郎,愚兄早也聽聞你有想讓二娘續弦之事,可稟過你父親了?”
“父親今日倒是來了信,說他一直記掛著此事,可兄嫂剛剛被陛下提拔為廷尉府廷尉,新官上任有不少事情等著處理,父親說是等兄嫂忙完了這一陣便去同她和柳伯母商議此事。”
話落,尹琉軒怕他心有顧慮,又忙著補充道:“請兄長放心,小弟此生非二娘不娶,而且父親也是十分滿意這樁婚事的。”
然而林錦驍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後半句的話上,暗暗思忖著道:“這妮子接管了廷尉府,這麼大的喜事也不寫信告知為夫,太尉大人都知道寫信告訴給他的兒子。”
難道是這妮子心中有了彆人,不在意自己了?
想到京中滯留的謝景辰,他心中免不得升起一股濃濃的醋意。
支走了尹琉軒,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開始埋頭奮筆疾書,責備和關切的言語一連寫滿了好幾頁紙箋,可想到還未回來的信鴿,他隨即又作了罷,喃喃自語道:“她腹中懷有為夫的骨肉,又有小寶們跟在她身旁,她自是不會負了為夫。”
念及於此,又親自焚毀了寫下的幾頁紙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