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唐鬱嵐如此殷勤,請了這麼多官眷前來,莫非是準備在今夜動手?
想到這裡,楚南梔不由得看了眼端坐在自己身旁同官眷們歡聲笑語的唐鬱嵐。
若果真在今夜,她得幫著紓公主做些什麼才好,否則讓她獨自一人麵對青禾鐵騎,豈不顯得自己太過狠心了些。
她想得正是入神,唐鬱嵐忽然湊攏過來,先前討好的臉色陡然一轉,陰惻惻的笑道:“弟妹呀,你說今夜是靖靈城熱鬨,還是那蘆堰港熱鬨?”
“今夜自然是靖靈城更為熱鬨,物華天寶之地,豈是彆處可比的。”
楚南梔聽出她這話飽含深意,卻是一臉淡然的答了句。
“既然如此,那就請弟妹一家老小留在靖靈城吧。”
唐鬱嵐立時提高了音量。
眾人尚未緩過神來,就見唐鬱嵐已然起身,伴隨著手裡的酒杯落地,從帷帳外立刻湧入許多甲士。
明晃晃的寒戟在燈光照射下讓人隻覺膽寒。
“青禾王妃,你這是做什麼?”
坐在她右側的司空府夫人,驚慌失措的問道。
唐鬱嵐緩緩走向甲士們身旁,咧嘴陰笑道:“我也不瞞各位了,今夜乖乖留在望風樓的,本宮可保大家無虞,但若有人膽敢踏出此門半步,我讓她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豈有此理。”
司空府娘子憤怒的拍了拍桌案,還未來得及再說話,就已被人抹了脖子。
“若還有人敢造次,她便是各位的下場。”
唐鬱嵐指著橫屍當場的司空夫人,厲聲吼道。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呆愣愣的目視著屋中的情形,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常延玨卻在此時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雙眸微眯著,冷哼道:“青禾王妃當真是威風得緊,你可知你今日在做什麼?”
“無需常老提醒,本宮自是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唐鬱嵐目光陰毒的瞥了眼大義凜然的常延玨,淡笑道:“倒是常老,本宮得勸勸你該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本宮知道常老在各大士族中的威望,隻要接下來能夠助本宮與青禾王勸服朝臣和陛下,早日禪位,本宮與殿下可保常氏一族永盛不衰。”
“好說好說。”
見常延玨正要答話,楚南梔立刻攔下常老,扭頭望回唐鬱嵐身上,捏著手裡精致的酒盞,漫不經心的笑道:“難得青禾王妃如此威風,彆說是常老,就連我也願俯首帖耳甘願受王兄、王嫂驅遣。”
“弟妹此話當真?”
唐鬱嵐欣喜不已的注視著她。
“自然。”
楚南梔默默盤算著時間,離和班德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自己的援兵想必同樣到了望風樓。
端起酒杯,她溫吞吞的同唐鬱嵐說道:“這杯我敬王嫂。”
可她手裡的杯子尚未落地,就見帷帳外四處人影攢動,殺機四伏。
眨眼間,圍在身邊的軍士已有數人倒地。
楚南梔看得一愣:奶奶個腿,什麼情況,怎麼他們自己先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