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策和他手底下的人連夜出逃一事,紀容恒此時也倍感費解。
這家夥灌醉了值守的軍士們該帶著楚南梔母子一道逃離才是,為何撇下她獨自走了?
他有些想不通。
好在楚南梔母子幾人皆還在驛館,他不得不相信館驛中所傳的流言,長公主想要扣押王妃。
一時間心中也變得不安起來。
方才平寧王妃的那番話也著實讓他心裡感到慰藉。
倘若此次不能將她們母子安然送出閬州,自己反倒要過意不去了。
而且她既然放了話,自己也不敢再叫人去追趕,隻能放李策等人離去。
楚南梔母子等人到達閬州,也確實該有人回蘆堰港將消息傳遞給林錦驍,省得他提防著自己和言婧長公主。
“下官已叫人備了早膳,還請王妃和二老早些用膳,早些啟程。”
紀容恒向著幾人抱拳作禮後,便領著軍士們出了院子。
見紀容恒離去,楚南梔與常老、聶老相視一笑,領著二老踏入了內堂。
常老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滿臉堆笑的說道:“你這丫頭真是鬼靈精怪的,也不提前知會知會我二人。”
“學生也不過是突然覺得眼下正是護送謝太子離去的大好時機,而且讓三郎隨我們一道入州府,有他手底下那群死士護送,反而會更加受到言婧長公主的提防。”
想到二老方才破口大罵的場景,楚南梔忍不住笑了起來:“學生不願勞煩二老,二老剛才那頓大罵倒是會讓容恒大都督和言婧長公主果真以為三郎是不願意繼續護送我們去州府的。”
聶懷安隨即明白了她的用心,長歎著點頭道:“你以身為餌送走了謝太子,但願他莫要辜負你的苦心才是。”
“我相信他定能穩定白渝十族的局勢。”
回想著在安和縣與謝景辰的約定,楚南梔對此並無疑慮。
用過飯,領著大家重新啟程,一路跋山涉水,又趕了一日的路終於在入夜時抵達了閬州城。
眾人這才剛剛進入安置的驛館,便有大批的軍士將館驛圍了起來。
紀容恒當場大怒,對著來人大罵道:“裴將軍,你此舉何為,平寧王妃與常老、聶老是長公主請來的貴客,你休要放肆。”
那領頭的將領正是閬州都督府副都尉裴堅,刺史裴元直的族弟,林言婧的心腹。
他朝著楚南梔詭譎一笑,不顧紀容恒的憤怒,直言道:“還請平寧王妃和二老莫要怪罪,眼下平寧王謀害沅希郡主一事尚未查清,長公主和刺史大人有令,請諸位暫居館驛之中,如若沅希郡主被害一案和平寧王並無關聯,長公主自會親自登門向王妃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