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僅僅是冰山一角,整個閬州城不知道有多少同類慘劇在這月餘間發生,著實令人氣憤。
童霏被護衛們押解著,顫顫巍巍的抖動著身子,儼然已是手足無措。
“好一個民風淳樸,閬州百姓為感念先帝恩德自願恪守禮法,不肯逾製。”
顧磊一臉落寞的望向長史張瑄,感覺受了奇恥大辱:“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與民安生,為民請命?”
“恩師息怒,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張瑄也是氣得不輕,憤怒的瞄了眼早已嚇得麵色鐵青的童霏:“快說,你究竟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忤逆先帝遺旨,倒行逆施?”
說著,眼中殺機畢現:“你今日若敢再說錯一個字,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麵對眾人咄咄逼人的凶狠目光,童霏心驚肉跳的奮力掙開護衛們的束縛,朝著堂中碗口粗的柱子猛的撞了上去,頓時血流如注,當場斃命。
張瑄趕忙上前去探了探童霏的鼻息,之後走回楚南梔與顧磊身旁,沉聲稟道:“回稟皇後,回稟恩師,這小縣尉畏罪自殺了。”
“長史大人好大的官威,隻言片語就讓人畏罪自殺。”
楚南梔目如刀鋒般狠狠的瞥了眼張瑄。
可話音剛落,卻見顧磊嘴裡一口熱血噴了出來,踉踉蹌蹌的直接栽倒在地。
“恩師。”
張瑄也顧不得楚南梔的責罵,急得不知所措的上前去攙扶住顧磊。
“草民有罪,草民愧對閬州百姓,還請皇後治罪,草民今日願以死謝罪,還此次蒙難的閬州百姓一個公道。”
顧磊倒在張瑄懷中,悲戚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楚南梔身上,格外蒼白無力。
楚南梔卻隻是靜靜凝視著陳家父子和倒在血泊中的縣尉。
這童霏不過縣裡一小小縣尉,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想來背後必有人撐腰。
而顧磊縱然再有聲望,他怕是也難以讓整個閬州官場都為他所用。
這背後隻怕還有更大的勢力,顧磊的聲望不過是背後之人推波助瀾的一道輿論勢力罷了。
“本宮從未想過治罪顧老,本宮相信恩師常老的眼光,新舊製度的更替難免會有摩擦,本宮也從不懼像顧老這等有識之士阻攔與駁斥,隻要是正大光明之舉本宮甚至願意推心置腹的接受辯論,可若有人想要使用陰損伎倆處心積慮的來維護舊製,那本宮查出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目光深沉的注視著顧磊和張瑄師徒,楚南梔鄭重其事的說道:
“閬州官製革新本宮勢必會堅持到底,本宮還是那句話,帝國非世家大族的天下,而是舉國百姓的天下,本宮雖不能確保革新後的官製絕對的公平公正,但治理天下終究是要靠著有德有能力者為之,唯有健全的考評機製方能確保選官的公正嚴明。”
話落,當著眾人的麵又立刻催促詹赫:“詹大人,自今日起,你開始著手徹查全州上下國喪產婦遇害案,定要揪出這背後的始作俑者。”
“下官領命。”
今日皇後這番舉動無疑讓詹赫看到了破冰的希望,他誓要為故去的無辜百姓討還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