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白臉敢調出三大營,她唯有選擇相信他有能力守住靖靈城。
這段日子,讓詹赫在城中造勢,蒼蠅蚊子拍了一大堆,卻遲遲沒能拿住這閬州城的老虎,眼看著收網在即,她心中變得愈發謹小慎微了許多。
審視著湯惟銘,楚南梔沉聲問道:“容恒大都督北上後,都尉府如今由何人掌管?”
湯惟銘眸色頓了頓:“好像是位姓陸的將軍,此人和長史大人皆是從豚涿郡一道調任上來的。”
“總歸不是知根知底的。”
楚南梔暗歎了聲:“還是勞煩湯總管同本宮走一趟,我們現在立刻去見一見刺史大人。”
今日,她得親自坐鎮州府府衙才能放心。
州府府衙離著刺史府大院也就一條街巷的距離,楚南梔領著湯惟銘到得府衙內,譚清正在官署裡整理著這些日子詹赫呈上來的文案,得知皇後駕臨趕忙迎了出去。
見禮之後,譚清便是痛心疾首的搖頭道:“都怪下官督查不力,短短十餘日,僅在豚涿郡數縣,詹大人查出在國喪期間被官府迫害的產婦就達數百起,實在是令人發指,隻是下官差人反複盤問這些涉事官員,至今沒人供出幕後指使。”
“刺史大人不必著急,今日本宮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楚南梔一臉神秘的望向他:“倒是要勞煩刺史大人替本宮調撥一隊人馬在州府待命。”
話落,又刻意強調了句:“一定得是信得過的。”
對於皇後的心思,譚清著實摸不透,也隻好順著她的意思秘密傳來自己的心腹進入州府待命。
待得做好一切準備,楚南梔這才吩咐譚清傳喚州府所有任職官員前來大堂議事。
午時過後,閬州府所有上階官員齊聚州府,但唯獨少了那位都尉府新上任的大都督陸成,楚南梔心中頓時明了了一切。
她望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官員們,故作不知的開口問道:“眼下州府事務繁雜,陸大都督剛剛提領都尉府,本該兢兢業業入官署理事,為何此時不在官署?”
眾官員麵麵相覷著皆是一臉茫然。
堂中沉寂許久後,長史張瑄這才出麵袒護道:“想必因為明日中秋的緣故,陸大都督因家事提前休沐了。”
“一派胡言。”
譚清肅聲斥道:“閬州發生這麼多大事,爾等有何顏麵再提中秋休沐?”
瞥了眼都尉府跟來的幾名下官,譚清怒不可遏的發問道:“快說,陸大都督去了何處?”
“下官不知啊。”
屬官們一頭霧水的搖頭。
譚清更為氣憤:“本官早已擲下嚴令,中秋前後各級官員不可瀆職,皆要留於官署助廷尉史司詹赫徹查各地產婦遇害一案,陸成身為都尉府大都督,竟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經稟報擅自離任,實在罪不可恕。”
“刺史大人言重了吧。”
張瑄不以為然的反駁道:“都尉大人提領全州兵馬,遇上緊急事態沒來得及報備也屬正常,待他回來一切自會有交代的。”
“長史大人所言極是,本宮也覺得陸大都督今日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楚南梔望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堂中正爭執不下,卻聽州府衙門的外麵一陣聒噪聲隨之傳來,隻聽有人不解的問道:“大都督這是犯了何事,怎生被人五花大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