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回想著林亭琰的話,他心裡卻又生出了顧慮:“殿下和公主此次決意要助大禾王朝平定青禾三州,可舅父聽了方才北濱王的話還是有些擔心,倘若大禾新帝果真狼子野心,我塔塔拉卡六部就可再也沒了回旋的餘地。”
“舅父不必多言。”
桑坤冷靜的分析道:“如今大禾皇帝已平定各地的叛亂,青禾三州斷難與大禾的百萬雄師抗衡,我們若助著北濱王對抗帝國,那等到北濱王傾覆之日我那主君就更有了討伐塔塔拉卡六部的理由。”
頓了頓,他又道:“再則,不為彆的就算是為了主人救命之恩,這次侄兒也甘願冒險。”
“嗯,坤兒倒是和你母親一個性子,懂得知恩圖報。”
乎延王長長的歎息了聲,欣慰的點頭道:“也罷,我們塔塔拉卡人向來都是重情重義的漢子,受了人的恩情也自當報答。”
桑琪倒是不擔心主人會出爾反爾,沾沾自喜的感慨道:“還是主人聰慧,讓咱們隻需獅子大開口的向北濱王索要財物,他呀終究是按耐不住自己送上門來,這些年機關算儘,最終還是折在了主人手裡。”
想到那嬌小瘦弱的身影,桑坤眼中情不自禁的就露出親切又敬佩的神色。
“聽聞主人在閬州又產下了龍鳳雙胎,這次你就親自和舅父一道去靖靈城。”
又怕妹妹流連於此,桑坤趕忙補充道:“不過促成了和談使命,定是要早些回來,彆讓為兄久等。”
“哥哥放心吧,我怎忍心將你一個人留在王都。”
桑琪俏皮的眨了眨眼。
乎延王聽得心裡卻是一酸:“你這丫頭說的哪裡話,到得你們父王跟前可不能如此說話,你們母妃的事情早已過去多年,可彆再嫉恨你們父王,如今我塔塔拉卡六部的存亡還得仰仗你們兄妹二人。”
“舅父說的是。”
桑琪此時一心想著早日去靖靈城見到主人,哪有心思去計較往日的恩怨。
一行人來到城門上,隔著老遠的距離便看見城下紀岑安的身影。
桑琪欣喜的叫人開了城門,迎紀岑安入了城。
看著昔日這兩位不起眼的小奴隸,紀岑安又慚愧又驚訝的感慨道:“隻怪在下眼拙,竟不知皇後身邊藏龍臥虎,一直隱藏著貴部落的王子、公主。”
“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直將身世瞞著大家,還請駙馬見諒。”
桑琪解釋了句,擔心著青禾三州的局勢,又急著問道:“不知眼下青禾之地是否已經平定?”
“得王子、公主相助,我等兵不血刃就進入了夢州城,我家容恒兄長已順利接管青禾鐵騎。”
紀岑安眼中充滿了感激:“二位此次替我朝立下汗馬功勞,我必會如實稟奏朝廷,為貴部落請功。”
“多謝駙馬。”
桑琪笑盈盈的回道:“北濱王已被順利拿下,還請駙馬隨我們兄妹二人入城,我舅父已讓人在城中備了犒賞將士的晚宴,今日就委屈駙馬在此歇息休整一日,明日我與舅父陪著駙馬一道押送北濱王還京。”
“一切謹遵公主吩咐。”
紀岑安命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隻帶了幾名心腹將領隨著兄妹二人前往部落王宮。
想著輕而易舉的就替新帝完成了西征大業,他此時心中說不出的高興,隻想痛快淋漓的大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