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挺身相護,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
兩人剛到昭純宮門前,就聽到一陣淩厲的話音傳了出來:
“你們一個個大言不慚,簡直就是狼心狗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不是皇後勸阻,此時我朝大軍早已兵臨檀州;若不是皇後心係帝國安危,在皇兄麵前極力勸說,憑著你們的所作所為,就算是長了三頭六臂也不夠砍的,你們如今還厚顏無恥的入宮來為難老祖宗要皇兄廢後,你們捫心自問,皇後如今母儀天下,她楚家的族人哪一個恃寵而驕了,就連她自己的親妹夫還在自食其力的在各處行商,從未向陛下討要半點恩賞,倒是你們一個個高官厚祿,拿著朝廷的俸祿不思為國分憂,卻處處算計朝廷還要挑撥老祖宗和陛下的骨肉親情,你們居心何在?”
楚南梔聽出是紓公主的說話聲,還未來得及細作思量,斥責聲再度響起:
“短短數月間,檀州數位朝廷命官慘死,關於紀家的民間傳聞也一樁樁應驗,你們還不知悔改,難道真是覺得朝廷懼了紀家,懼了二叔父,不敢對檀州用兵?陛下出身草莽,南征北戰何時懼怕過誰?不過是皇後體恤百姓,念及紀家勞苦功高,不願看著手足相殘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再度發生,大司馬能夠替陛下剿滅布剌燕支兩大部落,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檀州嗎?”
話音落下,殿中立時響起了一陣騷動。
楚南梔聽出了些不妙,好像是紓公主動了胎氣,趕忙加快腳步衝了進去。
到得殿中正撞見眾人圍著林錦紓噓寒問暖。
“快傳太醫。”
尹恩慈心慌意亂的吩咐眾人,可看到楚南梔進來這才安定了許多,忙不迭的招手道:“丫頭,快來替錦紓看看。”
楚南梔也顧不得眾人的目光,大步流星的迎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住林錦紓到軟塌上躺下。
林錦紓腹痛不止,可仍不忘安慰道:“嫂子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我定不會讓這些小人奸計得逞。”
說罷,又惡狠狠的瞪了眼跟過來的宗親們:“嫂子你也不必再煞費苦心的袒護這些沒心肝的,他們是死是活就由著他們去鬨吧,橫豎再艱難的處境皇兄也熬過來了,離了紀家帝國的天下總不至於塌了,我就算是淪為棄婦也不願看著他們繼續跋扈下去。”
“莫要胡說。”
尹恩慈勸了句,擔心著她的身子,趕忙催促楚南梔:“丫頭,你好生看看,可否有大礙?”
瞧著眾人急切的眼神和林錦驍怒不可遏又心急如焚的樣子,楚南梔先是安下心來寬撫林錦紓:“你皇兄讓你來宮中是養胎的,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去想,就好好的緊著自己的身子骨。”
隨後,開始替她把脈。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這才向著憂心忡忡的尹恩慈露出喜色:“長公主一時急火攻心不小心動了胎氣,好在並無大礙,我替公主開幾劑養胎的方子,服用靜養幾日便好。”
“那就好那就好。”
尹恩慈緩笑著連連點頭,可看著黑壓壓的一屋子人,她又立刻沉下臉來,對海蓮應吩咐道:“蓮應,你親自帶人送大長公主回寢宮靜養。”
林錦紓卻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楚南梔,尹恩慈心領神會的苦笑道:“你放心,皇後不僅是你的皇嫂,也是哀家的孫媳婦,哀家還能平白無故讓她受了欺負不成,你就聽你皇嫂的話,好好回去養胎,彆說這些糊塗話。”
得了老祖宗的許諾,林錦紓這才肯跟著海蓮應回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