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賭約(2 / 2)

想了想,她取來裹羊肉餅的布料將銀子包裹得嚴嚴實實,放進了小衣櫃最高處的空層裡。

做完這些,她依稀聽到外麵李策與四個小家夥在竊竊私語:

“那女人進去了這麼久,也沒什麼動靜,四寶,你偷偷到屋子裡看看,彆讓她又逃跑了。”

“嗚嗚嗚,我不去,我不去,我怕。”

“那叔叔進去看看,你們彆亂跑,我答應過你們阿爹,要讓你們好好活下去,不能讓你們有閃失。”

楚南梔心想:這家夥變卦倒是挺快,昨夜還叮囑暗哨可以放她離去,今日卻又怕她逃跑,果然是人心難測。

她過去打開房門,隻見李策一個踉蹌直接跌了進來,摔了個狗吃屎。

不容二人反應,就聽到小家夥們在外麵呼喚姥姥和小姨娘的聲音。

楚南梔知道是原主母親柳芸和三妹楚南竹過來,趕緊迎了出去。

一到門口,就見一位中年婦人抱著幾個娃娃哭成一團:

“真是天要殺人,我這女婿滿腹才華,聰明能乾,好不容易又有了點盼頭,卻遭此大難,真是可憐了你們。”

看到楚南梔,那婦人立即停止了哭泣,走到她跟前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猛的一巴掌直接拍向她屁股,緊接著又忍不住開始掩麵哭泣起來:

“你不成器呀,你真是不成器呀,為娘叮囑過你多少次,叫你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你偏偏出去惹這麼多事,弄得一家子都不痛快。”

目視著飽經滄桑的中年婦人,楚南梔心裡一陣難過。

柳芸如今不過三十來歲,可頭上已白發叢生,額間更是布滿皺紋,再加之今日一身素衣,連半件首飾都不曾裝飾,讓她看上去儼然一副老態龍鐘的老人模樣。

楚南梔未來得及答話,柳芸就從身旁的楚南竹手上拿過一個沉甸甸的包裹放到小石桌上:

“這二百三十兩銀子你收好,拿去打點打點,看能不能求得輕判,即便是不能保住大郎的性命,也要為你們母子幾人求條活路。”

頓了頓,她又語重心長的補充道:“可彆再想著逃了,四個小寶總歸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管他們,還有誰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楚南梔看了眼那包銀子,不解的問道:“你從何處弄來這許多銀子?”

“大姐就彆問了,這兩日母親東奔西走四處籌措,才從大伯父那裡偷偷借來二百兩銀子,又變賣了所有值錢的首飾和衣物,這已經是我們家所有的家當了。”

楚南竹在一旁悶悶的說道。

楚南梔心裡又是一酸。

難怪她今日穿戴這麼樸素。

她記得原主家本身並不富裕,全仗著伯父扶持,才置下一份家業,可伯父楚文煜卻隻是個被強迫入贅到蘆堰港大戶戚家的倒插門女婿。

以前,原主三胞胎姐妹未成親前,戚家看著楚文煜偶爾幫扶二房倒能夠睜隻眼閉隻眼。

可這幾年,原主三姐妹成親後,楚文煜接濟的銀錢數目愈發龐大,戚家終於忍無可忍。

說來,這也怪原主母親識人不淑。

為女兒們挑的女婿除了林錦驍踏實勤奮些以外,二妹楚南湘的夫君雖也是讀書人,卻隻是個沽名釣譽的虛妄之徒。

而為三妹楚南竹招的贅婿又是個沉迷賭博和酒色的爛貨。

前幾日,原主去家裡拿銀子,還聽說父親楚文畢因為三女婿柳舒陽賭博的事情氣出了病來。

楚南梔將石桌上的包裹拿起來遞還給楚南竹,目光轉回柳芸身上,溫聲細語的說道:

“我今日幫著縣令大人查清了稅銀案,大郎已經沒事了,用不著這許多銀子,母親趕快將伯父家的銀子還回去,餘下的留著給父親治病吧。”

“你幫縣令大人查清了案子?”

柳芸難以置信的摸了摸她包紮的額頭,又氣又心疼:“你莫不是昨日受了傷,真將腦子撞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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