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村裡下了場大雨,狂風肆掠的,險些掀掉了屋頂。
李策從家裡取來些存瓦,頂著風雨幫楚南梔加厚了屋頂被吹落的瓦片。
如此,屋子裡才沒了漏雨的地方。
等著雨停的空隙,楚南梔去村口的集市上囤了不少菜回來,之後雨越下越大,她也懶得再出門,待在家中與這一家人保持著很友好的關係。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而林錦驍又一次死裡逃生,雖然心裡還忌憚著這惡婦,不過盼望著早日把腿傷養好,所以對於楚南梔的叮囑還算聽話。
沒事儘量不到處走動。
除非。
忍不住。
楚南梔有的時候煎藥過去喂他,見他憋得麵紅耳赤的,知道他是想要入廁,本想幫幫他,可這家夥非憋著李策點卯歸家,再讓大寶過去請李策前來。
而李策瞧出自己兄長的心思,每日再晚回家總是要過來看看心裡才踏實。
看著兩個漢子,一個孔武有力,一個白皙細嫩、婀娜標誌得緊,相親相愛的,她真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礙了兩人的好事。
四個小寶雖說還不太親近她,但這幾日卻沒剛開始那麼抵觸她了。
尤其是大寶,同她說話已客氣了那麼,
一點點。
這樣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雨後的第三個清晨,一輛馬車停在了小院的門口。
來人是縣衙的馬夫,那人楚南梔還記得。
她此時剛做完早飯,替林錦驍煎好了藥,馬夫畢恭畢敬的過來,笑道:“楚娘子,我家大人請你到縣衙敘事。”
“敘事?”
楚南梔一臉困惑:“我一個婦道人家,縣令大人能與我有什麼事可敘的。”
剛剛恭送走了西門道人,她可不想再與縣令大人傳出緋聞。
可看著馬夫友善的表情,倒不像是要為難自己。
而且她奉公守法,並沒什麼把柄落在縣衙裡。
難道是縣令想要回那些銀子?
楚南梔這樣想到。
堂堂一方父母官該不至於這般小氣吧。
馬夫見她遲遲不肯走,隻得又道:“縣令大人說是有事要與楚娘子商議,娘子煩請去一趟,可彆為難在下呀。”
楚南梔想了想,民不與官鬥,還是得去一趟。
她去小屋裡換了身乾淨衣服,拿了十兩紋銀,這次出門卻落了鎖,剛轉身正好撞見一對亮晶晶的小眼珠子咕嚕嚕的盯著自己。
楚南梔一見是小四寶,立刻溫溫的笑了起來:“我還沒叫你,你就醒啦?”
小四寶苦著一張臉,也不回答她的問題,眨著小眼直抒胸臆:“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一趟縣衙,縣令大人相請,待會你與你阿爹說一聲。”
說罷又行色匆匆的去廚屋將粥盛好,連同下飯的醃菜一起端到客堂的飯桌上涼著。
做完一切,指了指桌上的湯藥,她又對小四寶叮囑道:“吃完飯記得叫你阿爹把藥喝了。”
隨後就要出門。
小四寶見她準備如此充分,突然擔心起來,追著她問道:“你還回來嗎?”
“當然。”
這時,其餘小家夥們都衝了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充滿警惕的緊緊盯著她。
楚南梔想到原主逃跑的事情,立刻解釋道:“你們看,我什麼都沒帶,我還要回來的。”
說罷,向馬夫示意道:“不信,你們問這位爺爺?”
那馬夫佝僂著背走到四個小家夥身邊,溫吞吞的道:“你們阿娘的確是被縣令大人請去做客的,你們不必擔心,爺爺很快送她回來。”
四個小家夥半信半疑,隻得一起跑進去找阿爹。
他們現在心情很複雜。
若是叫壞女人娘親,他們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