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望著楚南梔不覺冷笑了聲:“楚娘子隻從小芬這賤婢口中得知奴家施贈的千兩紋銀,可實際上遠遠不止於此,奴家為了回報他,這兩年間助他廣結善緣,除捐於觀中的上萬兩銀錢,各處相加再施贈給他一人的就有近萬兩之多,奴家也想不明白他一個出家人為何頻頻需要用到這許多銀錢。”
楚南梔聽著這個數字倍感驚訝,這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也不知這道人費儘心機的大肆斂財所圖何事,難道僅是為了滿足幾位長公主的私欲?
仔細想想,這還隻是從韓氏一處籌措來的銀兩,保不成還有彆的渠道,背後的數字恐怕更加觸目驚心。
再想到今日在觀中所發生的一切,楚南梔漸漸陷入了沉思當中。
正猶疑間,卻聽胡茂錫一聲大喝:“帶檀華道人入堂。”
不多時,便見這道人神情愜意的走了進來,可看到三位長公主陰沉的臉色和跪在地上的韓氏,心裡立刻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檀華道人,你助人行凶,還不快快跪下,如實招供。”
檀華道長尚未緩過神來就被胡茂錫一聲大喝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沉吟片刻之後,他卻麵不改色的爭辯起來:“大人,此事可不關貧道的事,你休要聽這賊婦人的一麵之詞。”
胡茂錫立功心切,哪容得他這般狡辯,當即怒斥:“韓氏皆已招供,你還敢抵賴?”
“不過是這婦人臨死前的胡亂攀咬罷了。”
檀華道長不屑的冷哼了聲,眸光陰測測的打量了眼一旁的韓氏。
胡茂錫僵著臉,又是一記驚堂木猛的拍下:“你這”
正想用刑,可看到右下方投來的幾雙惱怒的眼神,立刻止住了這個想法。
楚南梔見他畏首畏尾的樣子,恐怕是審不出個結果來,瞪著檀華道長,憤然接過話題:
“既然不關乎你的事,那南華觀金殿後園的鉤吻花從何而來?”
“這”
麵對直中要害的逼問,檀華道長直接語塞。
楚南梔語聲肅穆,蓮步微踱著清了清嗓子:“那鉤吻花長在極南之地,就算韓氏有天大的本事能弄來此物,又如何堂而皇之的搬進你南華觀金殿後園,難道貴觀最為戒備森嚴之地能憑著她一個外人肆意妄為?”
有理有據的一番斥問讓這道人更加難辨。
楚南梔見狀,神色漸漸恢複如常,語氣隨之變得輕鬆了些:“你口口聲聲說此事與你無關,你為何又急急忙忙的趕在府衙們入觀前去毀掉證物?為何又蠱惑長公主阻撓我等入觀搜查證物?”
如此邏輯清晰的連聲質問再度將檀華道長問得啞口無言。
胡茂錫聽著備受鼓舞,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三位長公主的存在,陰沉著臉,厲聲大喝道:“檀華道人,你若再不從實招來,本官有的是法子讓你招供。”
聽著這話,檀華道長麵色漸暗,眼底無光,心驚膽寒的偷偷視向三長公主林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