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百兩銀子可夠一家人揮霍很長一段時間了呀。
她抬眉不滿的注視著柳芸,義憤難平的罵道:“柳婆子,你當初給的嫁妝單子可並未提及過此物如此昂貴。”
“哼,這是我為我女兒準備的嫁妝,何須樣樣報與你知曉。”
柳芸傲嬌的從林亭臻手中搶回鹽罐交到楚南梔手上,意有所指的叮囑道:“大郎,大梔,你們族叔的話可聽清楚了,以後好好保管著這件嫁妝,可彆再讓人順走了。”
“是,母親,女兒記住了。”
楚南梔接過鹽罐,握在手上悠然愜意的觀瞻了會,氣定神閒的目視著陳氏母女,含笑說道:
“我呢並不似你們這等心狠,不願趕儘殺絕,林大郎他要的不過是與你們母子撇清關係,而我隻想要回我自己的東西,今日裡正和族老們都在,陳氏,你若老老實實的交回我的首飾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三千裡流放之路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陳氏母女聽得心驚膽寒,彆說是三年勞逸,正如這賤人所說,僅是那三千裡流放的旅途就已經夠折磨死人了。
可要是被逐出家族,往後村子裡還有誰會待見她們,恐怕人人見著她們都能踩上一腳。
陳氏不甘心的咬緊嘴唇,彷徨無措間,林錦芸卻已嚇得麵色慘白的趕緊招認道:“大哥,嫂子,你們彆為難我母親,嫂子你的首飾確實是母親拿的,我這便還你就是,隻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
說完她也顧不得什麼體麵了,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伸進肚兜裡掏出一枚精致的鑲玉銀簪顫顫巍巍的交到了楚南梔手裡。
秦香蓮見狀,也抽泣著背過身去從肚兜中取出一對雕著花紋的銀鐲子,三叔公林淵當場氣得老臉一沉,真沒想到母女幾人已經下作到了如此地步,全然閃瞎了自己這對狗眼,一時間氣血上湧猛烈翻滾著,額間已是青筋暴露。
他將族譜狠狠的拍在桌麵上,朝著陳氏母女瞪眼大喝道:“真是賤到了骨子裡,家裡近十畝良田你就算不種拿去賣掉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還哪來的臉麵跑到你姑母跟前訴苦,氣煞我也,真是氣煞我也。”
隨即起身深深的望向楚南梔,低聲呢喃道:“南梔丫頭,你你”
這死丫頭,真是太賊了。
也不好說出口,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領著家中子嗣毅然決然的離去。
“姑父。”
陳氏絕望的朝著外麵喊了一聲,之後垂頭喪氣的癱在地上,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林亭臻和剩下的林家族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得虧是提前支走了鄉鄰們,否則今日這張老臉真是沒地擱了。
連連唉聲歎氣了數聲,他叫人取來筆墨恨恨的在族譜上劃去陳氏母子幾人的名諱,當著柳清波的麵痛斥道:“柳兄,自今日起,除大郎一家老小,陳氏母子幾人已不是我林氏族人,往後禍福榮辱皆與我林氏一族無關,是死是活悉聽尊便。”
他話音剛落,柳清波渾身如被清泉洗禮過,頓覺神清氣爽,怒瞪著母女幾人,大聲道:“陳氏,你們都聽清楚了,往後我要是在村裡再聽到關於你們一家為非作歹的惡事,也彆怪我翻臉無情,定是要將你一家徹底的趕出村子去。”
“裡正大人,你不能如此待我們,求你看在亭書的麵子上”
不等她說完,柳清波憤怒的將她打斷:“你休要再和我提林縣令,整個村子的父老鄉親都念著林縣令的情麵,你可曾給過他半點情麵,方才你族中族長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你如今與林家再無半點乾係,還不快滾。”
林錦芸和秦香蓮害怕楚南梔再追究行竊之事,瑟瑟發抖的連忙拉著一臉不甘心的陳氏倉皇失措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