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郎君想要我們留下來保護你?”
楚南梔意味深長的瞥了眼他,方才倒的確是自己的過錯,因腦子裡還記恨著這家夥當日的輕薄姿態,所以也沒怎麼將他當回事,更沒想到他褲腿裡竟然藏著這麼巨大一筆銀子,讓他被迫炫了富。
如今細細想來,要是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的確是凶險了些。
登徒子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煩請娘子和這位仁兄留在此地兩日,待我身子恢複些再行離去。”
說著,將手裡的銀票放到一旁的木桌上,眉眼閃爍著抿出一抹淺笑:“娘子今日救了在下,這一萬兩銀票權當是在下贈與娘子,算是答謝娘子的救命之恩,也請娘子可以答應在下的不情之請。”
“你想讓我們留下來保護你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林錦紓交代的事情,再想著這家夥長期潛伏在南華觀裡,她突然生出些聯想來,意味深長的笑道:“銀子就不必了,上次你救了我,這次我救了你咱們算扯平了,若想要我們留下來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將你入南華觀的緣由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楚南梔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意。
登徒子略作猶疑,片刻後才肯點頭道:“在下答應娘子,隻要你履行承諾,待我身子康複些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
“一言為定。”
楚南梔正欲出門,想到方才被他打斷的話,又忍不住問道:“我記得你有個同伴的?”
若是他能趕來,自己也可以安心離去。
“他為了救本為了救在下死了。”
登徒子吞吞吐吐的答道,眼中儘是悲涼之意。
楚南梔不好再多問,細聲叮嚀道:“銀票收好,好生歇著吧,我與三郎就在外麵。”
“多謝。”
登徒子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銀票還是請娘子替在下保管著吧。”
她救了自己性命,如若這女子攜款潛逃也總比落入山裡這些刁民來得強。
“行,我替你暫時保管著。”
楚南梔察覺出他是信不過自己的話,隻好過去將銀票暫時收入囊中,接著和李策一道出了門。
李策剛才本想阻攔她,可聽到南華觀之事,便知嫂子定然是想要查找什麼線索,隻得依從她的意思。
走到一處屋角,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六郎,老叔可警告你,那屋子裡受傷的郎君怕是來頭不小,你休要動什麼歪心思,那位娘子更是老叔得貴客,你若驚動了他們,這次老叔定要將你趕下山去,任你自生自滅。”
“老叔,我哪敢呀,你看我現在老實本分得很。”
聽出是馬德福在與人說話,楚南梔故意朝著院子裡輕咳了聲,眺眼望向散在地壩裡的兩隻金雞和牛肚,拉高了音調大聲說道:“三郎,你餓了吧,嫂子包裹裡有包子和饅頭,你去拿出來找馬老前輩借個火熱熱,那兩隻金雞既然他老人家不肯要,咱們自己做來吃吧。”
李策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好的,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