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可沒有趙培儒那種高超的操作,能否拿下來,都是一個問號。
整個項目組中,透露著一種緊張,嚴肅,鄭重的壓抑氣氛。
終於,到了手術時間。
四院信息科的人,準時開啟了直播。
手術室內,所有人也做好準備。
“病人情況如何?”
“目前平穩,可以開始手術。”
“呼!”
手術台旁,準備上手術台的薑教授、舒雲教授、馮教授等人,都深吸了口氣。
觀摩室裡,四院的眾人,以及項目組剩下的專家們,也都瞪大眼睛,心裡發顫,準備見證這一刻。
……
與此同時。
信息科的小張,在直播間下方,打下了一段注解說明。
“本次手術直播,因為要同時開展供體和受體兩邊手術,所以不再進行教學講解。“
觀看直播的眾人,非常理解。
這台手術太難,光是專心手術,已經不得了了,還同步講解?
另外,整個手術室內,到時的氣氛估計會非常緊張,一旦有人說話,肯定會影響另一邊的手術。
趙培儒也是不想打擾到舒雲教授、馮教授他們的操作。這才沒有打算“實時講解”。
信息科小張,又打上了第二段注解說明。
“本次手術直播,預計整台手術需要18-25小時左右,請各位自己分配好休息時間。”
眾人一驚!要這麼長時間?
這差不多就是一天一夜了啊!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光一個肝移植手術,短則八九個小時,長則十二三個小時。這次是更難,更複雜,工作量也更大的整體器官簇移植,20個小時能完成,已經不錯了!
作為觀眾的他們,還可以中途去休息,睡一覺,再過來看直播。
可作為手術室裡的趙培儒等人,不僅要全程保持清醒,更是得保持高強度,高烈度的專注狀態,這些都會趙培儒非常消耗精力。
可以說,這樣一台手術做下來,恐怕無論是誰,都得少活一個月。對自身的消耗,太大了。
尤其,幾位主刀的歲數,還都不小了。
趙培儒、薑啟明、馮正源、舒雲等人,都是五十多歲,接近六十歲的樣子。對這些人來說,堅持20個小時左右的高強度手術,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此刻,信息科的小張,又打上了第三段主界說明。
“本次手術的病人資料如下,病人曾經有肝移植病史……“
關於病人的資料,一一展現在眾人麵前。
“什麼?”
“病人已經有過一次肝移植史了?”
眾人全都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相比於之前的手術時間過長,這次的信息,更加讓人震驚、意外!
“這難度……直接翻倍增長啊!”
“竟然敢在第一次實例手術時,就選擇這麼高難度的病人,這趙培儒主任……要麼是瘋了,要麼是對自己的實力,太有信心了。”
“或者是……”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很多人的腦中。
“或者是,趙培儒明知道這次的手術,大概率會失敗。”
“所以,乾脆就找了這麼一個情況嚴峻危重的病人,那麼手術如果真的失敗了,也算是一個借口。”
蘇省,周禾平的幾個核心弟子,也驚呼一聲。
“老師,這趙培儒,怎麼會選擇這麼危重的病人?”
“這不是給他自己增加難度嗎?”
“863項目這麼重要的計劃,肯定得是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推進。這一上來,就拿如此重的病人練手?”
“這趙培儒,是瘋了嗎?”
周禾平冷笑一聲。
“不,他沒瘋,反而,他很聰明。”
“他何嘗不知道,這一次的首例實例手術,失敗的概率很大。”
“何況還是這種危及到多個臟器,體弱不耐的病人。“
“所以,他故意找了一個高度危重病人,給他待會的失敗,找尋借口。”
幾個核心弟子,恍然大悟!
周禾平眉頭微皺,聲音略顯沉重道:“這趙培儒,太聰明了,他這次的手術,雖然會失敗……”
“但他肯定也會在這台手術中,展現出一些初步的成績出來。”
“這樣,就能給上麵以信心。”
“難怪,他這次要直播。”
“這不是在直播給我們看,這是在直播給上麵的領導看啊。”
周禾平是徹底明白趙培儒的“打算”了。
展現一點小成績,同時也給手術失敗找到了借口。
周禾平臉色凝重:“江南省出了這個趙培儒,對我們來說,確實有些棘手了。”
這樣的人,有點實力,還有點心機。
如今的江南省,在趙培儒的運作下,已經能從他們手裡,把863計劃項目都搶走了。
以後說不定,還會從他們手裡搶走更多的項目、經費、政策傾斜等等資源。
……
五省聯席組委會。
眾領導也有些吃驚,他們在之前同意直播時,可沒想到病人病情會這麼重。
幸好,這次是內部直播,而且各省名額有限,還簽了保密協議。
即便是有負麵影響,也不會擴大。
眾領導們神色凝重:“這次的手術,相當於是趙培儒最近一個月工作彙報。“
“就看他帶領的專項項目組,在這一個來月,做出來多少成績了。”
一位組委會副主任道:“咱目前考慮的,都是趙培儒會失敗。”
“可萬一,他能成功呢?”
聶主任接過話頭,笑道:“萬一他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奇跡了!”
“那咱今晚,得好好慶祝慶祝了!“
……
眾多正在觀看直播的各省高層和頂尖專家,都神色凝重的盯著直播間。
都想看看趙培儒,會怎麼應對這場“曠日持久”,並且“難度加倍”的手術。
手術室外麵。
三名家屬,急得來回的走。
走累了,想做一下。可剛一坐下,就坐不住了,又站起來。
想刷會兒手機,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眼睛在屏幕上,心思卻在手術室裡麵。
揪心,難受,擔憂!
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剛才推進手術室前的那一麵,會是他們這輩子,和母親的最後一麵。
“母親,加油!”
“醫生一定,一定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