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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趙培儒,竟然還不放棄。”
項欣榮搖搖頭:“真是不自量力啊。”
“他還打算,用一種新方法去嘗試治療?”
“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項欣榮起身,往回走。
但心裡,他隱約也埋下了一絲擔憂。這種新方法,該不會真的能起到什麼作用吧?
項欣榮停下來,拿出隨身的小筆記本。
靠著他深厚的胰腺理論知識,邊寫邊畫,嘗試著推演了一遍。
對於“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他在海市大醫院工作時,同樣有所涉獵。趙培儒這種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大概推一下就知道了。
最終,項欣榮嗤笑了一聲,直接合上了筆記本。
“真是自大啊。”
“這種改進方向,雖說讓觀察角度更清晰了,讓手術創傷看起來小了,但也增加了操作難度,另外也會讓手術時間變長,增加術中意外的發生幾率,還特彆依賴對內鏡的操作熟練度。”
項欣榮搖搖頭:“說是技術改進,但不解決這些問題,這些所謂的改進,根本毫無意義。”
他心安了許多。
這趙培儒,選了一條把自己玩死的路。
就隨他去吧。
……
到了下午。
洛省第二人民醫院的小會議室中。
趙培儒小組的眾多專家們,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
甚至連午飯時間,他們都壓縮到了幾分鐘,匆匆吃完,繼續討論。
因為病人情況緊急,急性胰腺炎必須儘快治療。
而趙培儒又提出了一種新的治療方案,這份方案的可行性、以及豐富細節,醫學醫理的評估等等……
這些,都需要更多時間,不允許他們再休息了。
而這時候趙培儒不在,眾人便隻能依靠著自己的學識,來對這份方案進行豐富、完善。
小組中的一位洛省專家,荊繼冬道:“趙會長的新治療方案,看起來前景很好,但卻有幾個致命問題啊。”
“一個是在進出導絲時,非常容易割傷胰管。”
“另一個是,在導絲進入主副胰管時,如果操作不好,一旦導絲滑脫,那再插管就很困難了。”
“總之,趙會長的這份方案,因為改進的更方便了,但隨之而來的沒有考慮到的問題,也更多了。”
“而傳統的技術,雖然複雜麻煩一點,但卻是最穩妥的。趙會長的這種新技術,一旦發生滑脫、割傷胰管,那就麻煩了。”
眾人聞言,也不免皺起眉頭。
確實,所有新技術新方案,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此。在沒有經過實例手術的檢驗時,很多問題隱藏著難以暴露,可一旦暴露出來,就會成為手術中的意外事件。
另外一名洛省專家,也開口道:“趙會長的這套新治療方案,優勢和好處,咱就不說了。先把眼下這幾個致命問題解決了再其他吧。”
眾人討論了一陣。
可一時間,都拿不出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來。
因為趙培儒的這種新方法,太過於“討巧”,一旦強行往上麵增加一些“限製操作”來試圖解決這些致命問題,那就會把新技術的優越性削弱,讓其“泯然眾人”,反而變得像傳統的方法一樣複雜了。
那反而得不償失。
要想出即簡單討巧,又能安全可靠的細節技術來,還要符合新技術的特性,太難太難了。
半天,眾人都沒能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那要不……我們換方案?”
有些人有退縮心理了。
正這時,門被敲響了。
正愁眉不展的郝西華主任道:“進來。”
門外,是第二人民醫院的甄偉晨主任,拿著一疊資料進來。
“各位專家,這是病人今天下午的各項最新檢查數據,病情有了一些細微變化。。”
“你們要是已經定下了治療方案,恐怕得根據這些數據,做一些細微調整才行了。”
專家組裡的洛省荊繼冬,臉色有些差道:”哪有治療方案啊,方案還沒定下來呢。“
甄偉晨主任稍稍一愣:“上午趙會長不是已經給出治療方向了嗎?”
洛省荊繼冬搖搖頭:“是給出治療方向了,可是裡麵的許多細節尚未完善,缺乏的還正是一些致命的細節,這些細節如果不能貫通,整個治療方案的可行性就無法通過。”
甄偉晨主任環視了一圈小會議室裡,不見趙培儒的蹤影。
主心骨不在。
那這怎麼辦?
如果真如專家們所說,連基本方案都沒定下來,那個性化微調方案,就更要往後拖延了。
可病人的情況,不允許他們繼續拖延下去了。
“各位,趙培儒會長今天下午不在嗎?”甄偉晨問了一句。
他也看出來了,沒了趙培儒,這些專家估計是推進不了新方案的,也隻有那位,才有那種水平實力。
郝西華主任遲疑道:“趙會長……估計待會才能過來吧?”
明顯,他也不知道趙培儒的動向。
甄偉晨主任心裡有些著急了,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
專家們能等。
甚至說的難聽點,專家組到時拍拍屁股走人,再換個其他的病例,也會繼續做課題。
可是這例病人卻不能等了,他們洛省第二人民醫院也不能等了,責任都在他們醫院,都在他甄偉晨的身上。
甄偉晨心裡甚至開始猶豫,如果這專家組的人,遲遲定不了治療方案的話……
要不,請省裡在這方麵的名醫,就用傳統的內鏡逆行胰膽管造影術,來給病人治療?
正這時。
趙培儒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處。
他剛才在給他分配的獨立辦公室裡摸魚、休閒。算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
尤其是,最近身體逐漸好了,恢複了一點年輕的狀態,走在路上都忍不住多溜達了一會兒,看了看沿途美麗的風景。
“甄主任怎麼了?病人情況有變?”
趙培儒一進來,就看到甄偉晨主任,正一臉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