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體,確實虛的厲害。
如同是一盞紙糊的燈籠,而且到處都是修補過的破損地方。
恐怕上了手術台,會非常不耐受手術,一旦在力度上稍稍出一絲問題,都有可能把這個紙燈籠給捅破了。
這樣的手術,對術者的操作要求,是極其高的。這對於其他老專家、老院士們來說,就是一台高危險度的手術。
趙培儒都能想到,此刻在會議室裡的老專家們,此刻討論最多的,肯定是如何通過改變更安全的入路方式和術式,來增加安全性。
但實際上,趙培儒知道,無論他們如何絞儘腦汁,根本避不開那體內那破敗不堪的地方。
這鄧光興先生最好的治療方案,實際上就是服用一些抑製臨床症狀的藥物,修養身體,等身體慢慢養好了,再做手術。可對於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來說,拚命工作,早已經成為了他日常的生活狀態。
“趙院士,怎麼樣?”
廖慶儀老院士擔憂的看向趙培儒,詢問他的意見。
他是剛從大會議室那邊過來的,耳中自然也聽到了那些專家教授們的意見。那些意見,越是聽,他就越是心涼。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聽聽趙培儒的想法。
下一刻,趙培儒在腦海裡,直接使用了“金色預演卡。”
如果非要手術的話,那也就隻有這張卡,才能拯救病人了。
在虛擬空間中,趙培儒一次次的為鄧先生做這台胃食管反流手術。主要術式,就是腹腔鏡胃底折疊術。
術中,趙培儒剛用腹腔鏡進鏡,使用了國際一水平的技能卡,可沒進腹多久,就因為腹腔鏡拉扯的原因,牽引到脆弱不堪的動脈,導致了血壓飛速降低,最終病人死亡。
一次次的失敗,病人一次次死亡。
趙培儒也不斷修正著自己的手術操作。
在死亡線上不斷的走鋼絲,嘗試出一條彎曲曲折,但能活病人命的路線來。
最終,這台本來普通無奇的腹腔鏡胃底折疊術,本應該隻需要110分鐘左右就能完成的手術,趙培儒卻硬生生的做到了180個小時。就是因為術中需要避開的危險地方太多了。
這樣“繞一繞”,“曲線救國”,才能讓手術安全的做下去。
而這,還是在“國醫級水平卡”的加持下。
“180小時,已經是最優路徑了。”
“手術,總算是成功了。”
“退出金色預演卡空間。”
趙培儒下一刻,回到了現實中。
廖慶儀院士剛才那句問話“趙院士,怎麼樣?”才剛剛落下。
房間裡,鄧光興先生,眼眸裡也露出一抹期待的看向趙培儒。
他自己,很清楚他的身體有多差。
但他也同樣抱有生的期望,想著能再多活幾年,好把手裡的項目完成了,把腦中的技術傳下去。
趙培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用腹腔鏡胃底折疊術就行,手術難度雖說比較高,但,可以手術。”
可以手術這四個字一說出來,房間裡的氣氛頓時一變!
房間門口,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家屬,也捂著嘴無聲的流下了淚。
在此之前,實際上已經有好幾個全國出名的老專家、老教授,給出了“手術風險極高,不建議手術”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