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緩緩眨了眨眼,僵直著不敢動彈。
抵在足心的觸感滾燙而可觀,甚至隨著劇烈心跳……微微鼓動。
一時相顧無言。
趙潯胸膛明顯起伏,呼吸粗重到清晰可聞。手中依舊圈著她的踝骨,不知是想推遠,抑或拿近,料慰他難以自控的欲念。
也許過了幾息,也許過了片刻。她喉頭咽動一番,顫著聲道:“你鬆手呀。”
趙潯如夢初醒,幾乎是倉惶地退開椅子,險些將人掀翻。他麵色紅透,偏偏漆黑瞳仁,竟像是新鮮出爐的熟蝦。
虞茉咬了咬唇,目光忍不住向某處瞟去,卻被他一把抱住,隔絕了不安分的視線。
“茉茉。”他嗓音喑啞不堪,帶著乞求低低地道,“彆考驗我。”
她登時猶如被架在烈火上焚燒,氣息也跟著紊亂起來。
箍著自己的雙臂緊實有力,耳畔是沉悶卻莫名撩撥人心的喘息。但虞茉能感覺到,趙潯在刻意躬身,以免令她再度與之相觸。
愈想愈熱,她頓時口乾舌燥,仿佛能冒出白汽。
趙潯試圖平複心緒,可溫香軟玉在懷,鼻間又俱是她香甜的氣息。火勢不減反增,心跳如擂,於靜夜中格外清晰。
虞茉咽了咽口水,聲如蚊呐道:“要、要幫忙嗎?”
他先是怔愣一瞬,會意後呼吸越加急促,大顆熱汗自鬢角滑落,紅著眼問:“誰教你的。”
“出嫁前不都要學麼。”虞茉試圖回抱,卻被趙潯避開,儼然是羞憤到了極點。
趙潯悶悶“嗯”一聲,將臉埋入她的頸間,無意識地磨蹭起,喃喃道:“茉茉,不要再說話了。”
她不服氣,反問:“為什麼?”
耳畔傳來輕輕歎息,繼而,趙潯滾燙的吻落在臉側,他斷斷續續地道:“我怕……我會忍不住。”
話畢,虞茉果真抿緊了唇不言語,任由他獨自壓製蠢蠢欲動的渴望。
過了片刻,趙潯直起身,眸底幽深一片。他用殘存的理智將人推開,語氣低沉:“你先出去。”
她有些擔心,攥著趙潯的衣袖:“那你呢?”
趙潯刻意偏過頭,不看她靈動燦然的眼眸,喉結重重聳動,劃出誘人的弧度,他道:“我吹吹風就好。”
耳根紅透,麵上卻故作鎮定。
他彆彆扭扭的模樣取悅了虞茉,遂踮腳在他腮畔印了印,笑著說:“我先回去了。”
豈料方轉過身,寬厚掌心覆於腰間,強勢地將她攬入懷中。
纖薄的背嚴絲
合縫地貼著他的胸膛心跳聲交織鼓動。而沾染了體溫的劍柄也不可避免地抵住令虞茉忍不住挪了挪身子。
回應她的是愈發激烈的擁抱仿佛要將人揉進身體裡直至合二為一。
虞茉吃痛偏過臉去質問將將啟唇便遭他吻住。
舌尖長驅直入攫取了她的話音攻勢又熱又急在一室靜謐中“嘖嘖”作響。
她眼尾登時逼出了淚濕潤了睫羽在燭火映照下如稀世琉璃般閃耀。
破碎的嗚咽非但不能惹趙潯憐惜反倒令他越發貪婪重重舔吃幾口嫣紅的唇他低喘著喚:“茉茉。”
不待虞茉回應再度覆了上來。
她雙腿止不住地發軟卻被趙潯輕易撈回繼續承受由她點起的熊熊烈火。
許是淚意盈盈的可憐模樣喚醒了他的良知趙潯意猶未儘地退開勾唇一笑:“早便說過不要考驗我。”
虞茉自他語中聽出淡淡的邪惡卻不敢聲討抹了抹淚低低問:“我可以走了嗎?”
趙潯視線掃過她飽滿腫脹的唇狼狽轉身帶著幾分隱忍道:“去吧。”
得了準話她趔趄著出了房門餘光見趙潯端起小幾上的清茶一飲而儘旋即行至窗邊吹風冷靜。
“狗男人。”
虞茉憤憤踢開攔路的石子不可避免地回憶起感受到的尺寸。
好像還挺優越。——
翌日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安嶽王攜妻妾先行乘坐馬車上山餘下幾位年輕後生沿提前開辟的小徑一麵欣賞夏日風光一麵悠悠地走。
虞茉尚未忘記昨夜的插曲難免羞赧便刻意避開趙潯隻拉著樂雁說起自己的計劃。
“賞花宴既定在午後寒暄來寒暄去怕是要耗上許久不如因地製宜
樂雁聽完饒有興趣地看向她:“此話怎講。”
虞茉抖了抖手中白絹娓娓道來:“假設這是一張畫紙你可以先將日烏、雲彩勾勒成型再剪裁掉屆時夕陽餘暉透過鏤空處照射下來豈不美哉?”
短短幾日斷不能提升畫技隻能以新奇取勝。
她繼續道:“一會兒呢讓阿潯繪幾座山峰山脊用金墨著色再用蜂蜜塗抹花莖看能不能引來胡蝶。如此便成了日暮西沉時山花爛漫的景象。”
“未免也太絕妙了。”樂雁嘖嘖稱奇忍不住拉著她的手挽留道“你留在蒼州和我作伴多好。”
聞言虞茉覷一眼前
方高挑頎長的身影努了努嘴:“我再考慮考慮。”
美色誤人呐。——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虞茉扶著樹乾微微喘息不解道:“同樣是登高為何王爺他們坐馬車我們卻要靠自己的雙足?”
罪魁禍首趙淩咧嘴一笑朗聲答說:“自是為了強健體魄。”
虞茉幽怨地收回眼決意不再搭理他可目光又難以自控地投向趙潯。視線相撞彼此俱有些尷尬於是默契錯開佯作無事發生。
偏趙淩不識趣地湊了過來叫叫嚷嚷:“小雨姑娘這是咱們蒼州城最高的山是不是美極了?”
最高的山。
她捕捉到關鍵信息顫聲問:“還有多久能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