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滾燙,聲響清脆。
餘顫伴著難以言明的酥麻之意自尾骨處蜿蜒而上似帶有迷幻效用的毒蛇,以迅雷之勢竄入心尖,蠶食了虞茉的理智。
她雙腿岔開坐於趙潯懷中少年胸膛上的熱意甚至透過衣衫將她的臉緩慢蒸紅。可與親密無間的姿勢相悖沉默間暗流湧動,氣氛很是彆扭。
一時,大眼瞪小眼。
趙潯扛不住她的目光率先偏過頭耳根熟透,後知後覺地感到懊惱。
虞茉則漲紅了臉杏眼圓睜,神情似羞似憤。
若喊疼委實誇張;可若當作無事發生
她喉頭咽動,擠出一句:“登徒子!”
“……”
趙潯眼尾亦沾惹了緋色,麵上卻依舊冰冷寬宏大量道“這次先放過你。”
虞茉卻無意放過他,抬掌扳過他的臉,厲聲質問:“為何要摸我。”
“並非‘摸’。”他底氣不足地辯解道。
她當即掙紮著要起身卻被趙潯摟得愈發緊了。玉白麵龐紅得幾欲滴血,討好地蹭蹭她的腮畔,求饒道:“茉茉。”
“彆撒嬌。”虞茉屈指點了點他堅硬的胸膛,偏要繼續提“方才不是氣勢很足嗯?”
趙潯不語隻將臉埋入她頸間。
起初他的確存了略施懲戒的心思想讓虞茉長長記性莫要惦念自己以外的男子。
可掌中掐著她纖細的腰肢清晰感受到的玉壺春瓶般的曼妙弧形。
鬼使神差的趙潯想——唯有那處方便下手且如此豐滿即便用些力也不會疼。
分明隻是勻神想了一瞬身體卻誠實地去求證。
待撞入她因驚詫而生動流轉的眸光趙潯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欲念當前眾生平等他終究高估了自己。
不過短短幾息的相觸手心裡的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宛若飽滿多汁的蜜桃久久難以忘卻。
他深吸一口氣將不合時宜的回味自腦海中驅趕繼續裝聾。
虞茉捏著某人透紅的耳尖:“說話。”
“……”趙潯語氣低沉嗓音滿是羞赧“我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便可以毆打弱小?”
聞言他略抬眼睫露出近似無語的神色:“這會兒竟又不是‘摸’了?”
“我不管。”虞茉輕推他的肩因占了上風肆無忌憚地誇大其詞“疼死我了。”
趙潯悶悶“嗯”
一聲,卻不便上手替她按捏,口中服軟道:“彆同我計較,好不好?
聽他溫聲哄著,虞茉本就稀薄的怒氣如同迎來春雨的火苗,“哧
“茉茉。趙潯掌心一撈,令彼此再度親密無間地相擁,烏發勾纏,辨不清你我。他貼著虞茉的耳畔低語,“我希望,你眼中隻有我。
虞茉被他溫熱的鼻息攪得心軟,身子徹底鬆弛,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
心跳交疊,引起細微顫動。
好半晌,虞茉答說:“看你表現。
“那還隨我去京城麼?
出乎趙潯意料,這回,她竟點了點頭。
虞茉一貫是體驗派,她從未踏足過京城,憑著臆想很難進行比較,更遑論作出影響後半生的決斷。
最初因憂心時局震蕩,會殃及她這尾小小魚兒,是以偏向於長久生活在女戶繁多而治安良好的蒼州。
可趙潯與趙淩的交談從未避諱過她,連蒙帶猜,她大抵拚湊出大周朝當前的情形——
距今已有三百廿九年,趙氏獨大,不存在外戚乾政、宦官亂綱的情形,堪稱是太平盛世。
雖說邊關時有來犯,但幾位將軍盛名在外,戰火不曾擴大。
天子聖明,儲君卓越。
而江家幺子與太子殿下師從同一位武林大能,關係匪淺,可謂是最為嚴實的保護傘。
趙潯既承諾護自己周全,虞茉也願予他機會。
“人生得意須儘歡。虞茉回摟住他,“但先說好了,我可不是答應要與你成婚。
“哦……
趙潯微微失落,提醒自己莫要得寸進尺,蹭蹭她柔軟的臉,“可以吻你麼?
她登時笑出了聲,揶揄道:“平日怎麼不見你專程來問。
正玩鬨著,院中傳來腳步聲,柳綠輕叩門扉,請示:“姑娘,郡主說有事相商,不知您方不方便。
虞茉緊張地掙了一下,卻因正嚴嚴實實窩在他懷中,不可避免地刮蹭。
趙潯被激得悶哼出聲,慌亂地用手壓製,否則……
勢必會抵住他甚至不敢細想的某處。
鼻頭微熱,趙潯不得不撤開另一手,狼狽地捂住。
幸而虞茉全副心思被外間所吸引,趁勢站直了身,理平弄皺的衣襟,確認儀容得體,溫聲應道:“我這便來了。
她推開門,見蔥鬱樹蔭下立著去而複返的樂雁。
“潯哥兒在你房中麼?樂雁提先確認道。
虞茉欠身本想示意她自己瞧誰知屋中竟空無一人。按說應當坐於圓桌前的趙潯已不知去向唯留一扇大敞的支摘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