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吃,”周苔像乾枯的花注入水一樣,她的眼睛因為那塊小蛋糕變得活潑起來,她挖了一勺子,跟她想象中一樣美味。
陳朔撇了撇嘴,這雪菜粥還是他的工作餐,就是賣相有點難看,不過小師妹找的對象確實帥,就是瘦了點。
“陳朔,你的手藝好爛,”周苔猶豫了一下,還是勉強嘗了幾口粥,整個小臉皺的苦巴巴的。
“湊活吃吧,死丫頭嘴真挑,”陳朔又想到什麼,嗬嗬兩聲。
“對了師妹,你退役後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乾,”陳朔提過好幾次了,周苔這種天賦型選手根本不適合當教練,可她名氣在那裡,不用宣傳,學生就竹筒倒豆子一樣的來。
“煩,”周苔眼皮都沒抬一下,她將粥遞給祁麥,本來想讓他倒掉,祁麥一梗脖子喝掉了。
“還不錯,”祁麥意外地揚起眉,米香混著雪菜的酸爽,嚼勁十足的肉丁,雖然冷了但還是很好喝。
陳朔瞬間找回了自信,“喝過我的粥的人,除了她不喜歡的。”
“對了師妹,你今天找我肯定是有事吧,說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陳朔仗義地脫掉上衣,背對著周苔把那條威風凜凜的龍露出來。
“我忘了。”
周苔把嘴裡的奶油咽掉,抿了一口花茶,慢條斯理地擦著嘴。
陳朔早就習慣周苔不著調的性子,但也擔心她因此受到傷害,網上那群瘋狗可是什麼都說的出來。
不過還好他師妹用的還是諾基亞,而她師妹對這款手機的執著不是一般的深。
“我們回去吧,”祁麥說完就站在那裡等著,他很難被人忽視。
陳朔剛想說沒有人能勸動周苔,她就是中場休息等會還要練,剛脫口而出,就像見了鬼一樣看周苔站起來。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祁麥出去了,陳朔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要知道他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周苔同意換紗布。
周苔個子高挑,祁麥高出她半個頭,明明靠的那麼近,陳朔卻看出他們對彼此非常陌生。
“我們這算婚外情嗎?”周苔冷不丁地出聲,祁麥被口水嗆到了。
“你愛我嗎?”祁麥笑起來,彎起來的眼睛像月牙,他問了一個非常幼稚的問題。
“不愛,”周苔說的斬釘截鐵,祁麥跟傅行舟一樣,都是強行塞進她生命裡的人。
“那就不算,”祁麥此時不像那個在大廳上一言九鼎的律師,更像是咬文嚼字的賴皮。
風輕輕卷起少女的衣角,露出一斷白嫩細膩的腰身,祁麥不動聲色地走在她側後方,擋著西南角刮來的風。
“祁麥,天才遲暮是什麼意思?”
周苔的情緒泡在水裡,她麵上沒什麼表情,神色如常,祁麥卻感受到她濃濃的悲傷。
終於來了,這個接近周苔心底的答案,祁麥勾起唇,不假思索地回答,
“遲就是晚,暮就是太陽,就說說你天天起晚了隻能看到太陽尾巴,讓人勤快點的。”
周苔停住了,她的眼睛越過祁麥,落在遠處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身上。
她的表情像吞了隻蒼蠅一樣。
“周苔,找野男人也不藏好點,讓我很難辦啊。”
傅行舟的臉沉的像墨水,心裡更是焦躁,周苔的變化就像扇動的蝴蝶翅膀。
對於這種無法預測的東西,傅行舟得不到就要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