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強的媳婦還是穿著短了一截的蕾絲汗衫,腋下汗濕一大塊,像是沒見過這種場麵跟嚇傻的小母雞一樣,緊緊拽著她男人的衣服。
她眉宇之間有種得意的神色,想到自己幫了周苔那麼大的忙,借錢就容易多了。
她朝周苔努努嘴,王玉強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那群人說周苔看到這個就會給他們錢。
“外甥,有人來我這告狀了,還好你舅媽機靈,拿錢買下來了,我們也沒敢看,你瞧……”
周苔拿過薑黃色的信封,手指摩擦幾下,不由得冷笑,過了這麼多年,那群人還是連張照片錢都不舍得出。
“我不認識你,你再來騷擾我我就會起訴你,”周苔把東西還給王玉強,這些人算計恨不得都寫在臉上。
“你這個丫頭怎麼回事,我們可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說話的?”女人見周苔翻臉,怕要不回買信封的2000塊,也急了起來。
熱氣從她腳底往上升,像個人形蒸籠。
“滾,”周苔不是軟包子,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周家那些吸血鬼她都顧不上,這些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就離的遠一點。
“好好好,我就讓你的醜事讓全所有都知道,”女人氣的重複三遍,她騰的衝到王玉強懷裡,講信封撕開,她得意洋洋地拿出裡麵的東西。
“怎麼是這個?孩他爸,咱被人騙了,”女人掏出來的是對著起來的A4紙,上麵印著一行小字,破樓小巷報複女人。
她仔細地瞅著,生怕放過一點信息,看到隻有這句不連貫的話,就氣的將紙撕成碎片。
接著就坐在地上,雙腿叉開,扯著嗓子嚎,那可是兩千塊,就買了張紙!
“病人家屬,請安靜一下,病人需要休息,”護士聽到動靜,將哭坐在地上的女人勸起來。
“你家祖宗十八輩都是病人,都趕著去死,這裡的人都趕著去死嗚哇……”
她像是找到了出氣筒,周苔她不敢罵,丈夫她不舍得罵,醫院裡年輕的小姑娘沒身份沒背景,罵的多痛快。
周苔不慣著她,當著她的麵把成年男子腕口粗的棍子掰斷,木屑直接崩到女人臉上。
王玉強見媳婦鬨不過了,碰上個硬茬,就攙扶著她坐在椅子上,女人也隻是嗚嗚的哭。
小護士感激地看了周苔一眼,也被她剛才的舉動嚇到了,怎麼還有人進醫院帶武器的。
周苔為了防止周家人闖進去,特意在醫院綠化裡撿了個木棍,隻不過周先沅死的太快了,周家人都還沒來得及全趕過來。
周鶴聲精神有些恍惚,他示意周苔過去。
周苔站那不動,她聞到周鶴聲身上一股臭味,找剛下的護士要了幾個口罩。
果不其然,病房門一打開,那些親戚們跟擠公交一樣往裡麵衝,生怕見不到周先沅最後一麵,然後就被臭的東倒西歪的。
“妹妹,你那份我就幫你收下了,給你攢著當嫁妝,”周鶴聲想摸周苔的頭發,被後者用棍子打掉了。
周苔站在門外,她知道是周鶴聲殺死了周先沅,他身上的萎靡和
不對勁讓她意識到危險,是那種刻在基因裡的直覺。
“彆那麼怕我,這種日子對他來說生不如死,”周鶴聲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咽喉上,慢慢移到大動脈,感受著心跳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