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主動說很難,這件事在她心裡就是死了的河蚌,很難開解。
“有一個人可能比我們更了解,不過他不見得願意幫忙,”周鶴聲也不想找他,但周苔必須拿出關鍵證據,不然這場官司就會以互毆結束。
“我可以試試,”祁麥知道他說的是傅行舟。
“你?你跟他還在打官司,避嫌比較好,這算是我為她做的第一件事了,”周鶴聲起身,周苔至少是周家的人,怎麼著也是他的家事。
“周先生費心了,”祁麥合上筆記本,若有所思。
周苔的傷看著嚇人,但得到了及時的處理,好好養傷就是了。
周鶴聲去處理這件事,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地在白天作案,又蠢又壞。
“我看見傅行舟了,是他救了我,是嗎?”
周苔不確定,但有個聲音讓他相信,她的記憶開始錯亂,祁麥的臉越來越模糊,傅行舟開始出現在她的記憶裡。
聞言兩個人都愣住了,傅行舟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周苔的腦袋不會出了什麼毛病吧。
“不是,是警察救了你,”祁麥想到周苔的不正常,心裡酸溜溜的,原來她想讓傅行舟救她。
“我好像沒受傷,他們把我抓走了,傅行舟救了我,然後我很愛他?這是對的嗎?”
周苔頭痛,像是有種力量在引導她說出,讓她篤信這就是自己的記憶,她迫切地想在回憶裡找到鏡子,她要看看自己到底是誰。
“我去找醫生來,”祁麥怕她受了什麼刺激,出現了癔症。
“不用了,我記起來了,”周苔對這種記憶有抵觸感,這種塞進她腦袋裡的無理情節,她還不至於亂了分寸。
“我說了什麼?你很複述一遍嗎?”周苔像是大汗淋漓地搏鬥一場,汗珠滑過她的臉砸在病號服上。
她知道自己出了一些問題,但又會忽略掉那些突然出現的情緒。
祁麥停下來,一字一句地複述,他注視著周苔的眼睛,她眼裡不複剛才的迷離,隻有漠然。
周苔點了點頭,肯定祁麥說的話,她將所有的事串在一起,卻指向一個從未出現的男人——傅行舟。
周鶴聲心中有些不妙,他已經想到最壞的結果,那些天才好像有很多患精神疾病,他不想周苔也變成那樣子。
“你們想知道我的事,可我說不出來,”周苔簡單地陳述,現在的她也體會不到當年那種絕望的心情,也可能是這種情緒從未消失,但她習慣了。
習慣是一個可怕的詞,讓人懈怠,讓人放鬆警惕,讓人止步不前,讓人學會接受,開始美化自己受到的傷害。
“我要見傅行舟,”周苔想知道傅行舟掌握的事情是什麼,這樣她就能確定,確定傅行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