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會原諒(2 / 2)

“我要開始了。”

衣衫儘落,一夜春宵。

第二天早上他們就坐車去縣城裡,兩個人都打扮的很樸素,不過祁麥一頭金發很是亮眼。

“想不到吧,我還記得我家在哪,”周苔的語氣很歡快,比之前沉悶的樣子放鬆了不少。

祁麥將她與旁人隔開,將自己的牛仔外套脫下墊在凳子上。

長途大巴車上的人似乎都很累,頭抵著前座的靠背搖搖晃晃地眯著,周苔慢慢挺直身體,她很熟悉這樣的場景。

“你好像不難受?”周苔捧著臉,祁麥與她生活的縣城格格不入。

“彆想那麼多,”祁麥將手放在她腦袋上,周苔拂開,懶洋洋地靠著窗邊,紅唇輕啟,“熱死了。”

下了車,車上人開始對他們的身份展開激烈的討論,直到有個提著香油的中年男人開口,“他倆看著像學生啊,估計是縣高的。”

“唉唉唉,縣高前兩年不是死了個學生嗎,不過現在管的鬆多了,小年輕談戀愛的多了,咱們這些老家夥瞎操心什麼。”

最後排燙著時尚卷發的阿姨,對著小鏡子塗著口紅,兩隻眼睛頓時亮了,大嗓門直接把其他人的聲音壓下去了,她接著說。

“也不知道怎麼的,咱縣出來一個藏羚羊你們知道不?跑步跑到全市第一,被跳樓這男孩他媽給整了,小姑娘臉都丟儘了,我要是她家裡人,教出這種女兒,我就捆個大石頭把自己跳河裡。”

車上的人都不附和了,畢竟過去很久了,也沒了當時的憤慨,現在也隻是感歎浪費了一個好苗子,說不定他們縣還真能出個世界冠軍。

陵園裡,周苔用樹枝在墓碑空前的地上畫著什麼。

碑上是個年輕男孩的照片,不笑,有兩個深眼袋。

周苔在地上畫符,她練習了很多次,即使是這種複雜的陣法也可以一氣嗬成。

“你還信道?畫的什麼?”祁麥很是新奇,他以為周苔這種人隻信自己。

這男孩的墓碑比其它的都要氣派,碑文還被描了紅,看起來家人很重視他。

“讓他永世不能超生的符,”周苔畫完起身,將木棍砸向墓碑,她很討厭這個改變她人生軌跡的男孩。

“對你有副作用嗎?”這種咒人也害己,雖是子虛烏有的事,祁麥還是想確認一下。

周苔噗嗤一笑,又裝作古怪,“如果真的有用,他就應該從這爬出來跟我道歉。”

風蕭蕭,葉落落,有一些被揚起的沙土往碑前落,周苔將土多踢幾腳,弄得碑灰撲撲的,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她的衣衫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人卻有些莫名的悲戚。

她站起來,又踢了一腳,“報仇要趁早,人死了就沒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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