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香拿出帶來的劉餘金在醫院拍的片子,說道:“這是我爸在縣醫院拍的片子,讓你看看,我爸尾椎骨骨裂的情況,好叫你們知道我劉家沒有報歪仇。我不管你們原本想要把我爸爸傷成什麼樣子,要他癱也好、要他的命也好,我都不去深挖細究,隻看目前的既定結果。他現在是尾椎骨骨裂,那麼你們也要有同樣的尾椎骨骨裂才能還清我要討的債。”
邵先紅沒當一回事,但是躲在裡屋偷聽的邵家小兒媳卻嚇得索索發抖。不!她不要!大嫂屎尿都在床,已經讓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她雙手合並、四麵求告,正在求天求地的時候,忽然聽到撲通一聲,緊接著又聽到公公大叫:“啊!”她渾身一哆嗦,接著又聽到劉家那個妖怪的聲音:“聽說,這事是你主導的,鼓吹什麼隻要把我家頂梁柱乾到了,你們邵家就能震懾四鄰八鄉,那我就把十倍償還的對象放到你的頭上。骨裂的痛就那樣,十倍的痛也不過如此,所以我的十倍償還就加在時間上了。如果,我爸爸要痛三個月,你就得要痛三十個月。如果,我爸爸要痛六個月,那你就得要痛六十個月,也就是五年吧!
還有,這事既然是你招聚她們做的,那麼也就由你再傳一傳話。你告訴她們,那四個動了手了的,她們目前這情況要維持到我爸爸身體好。至於她們家的頂梁柱,也會在這兩天之內陸續尾椎骨骨裂,我爸爸痛了多少天,他們就得痛多少天。不要他們十倍償還是我劉家對他們的憐憫,不要以為他們沒有做錯什麼才放過他們。”
邵先紅痛的全身冒汗,卻不得不點頭答應著這個小妖怪的話。他終於感覺到恐懼了,明明坐在椅子上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從椅子上掉下來,一屁股砸在地上。幾秒之間,一陣刺骨的疼痛從尾椎骨傳遍全身,這時候,他終於相信兒媳們說劉家有個妖怪的話。要是在破四舊的時候,老子一定能把這妖怪給鬥死,可惜啊!政策變了!
草香沒有家家去,從邵先紅家出來就回了家。草香一走,邵先紅的大兒子、小兒子,其他相關的人家頂梁柱就真的相繼在兩天內傷了尾椎骨。除了當天就送錢過去的邵家老三和老二,其餘個個都是怪狀百出的摔傷自己。有的走著路一腳踏空,摔壞尾椎骨;有的坐板凳坐空,一下子跌在地上,摔壞尾椎骨......
邵家人人自危,在災難麵前,他們不去檢討自己的內心暗藏的惡毒,一個個明裡暗裡的憎恨領頭人邵先紅和邵必霞。再也不去盛讚邵必霞小小年紀就能當家做主,也不再將此視為聰明能乾、邵家少有的巾幗。
邵必霞還沒有被解除口舌上的禁錮,她的婆家就請了男方的媒人過來,兩個條件:要麼退親、要麼三天內嫁過去,伺候男人。理由很簡單,她的對象突然摔壞了尾椎骨,她婆家認定是她帶給她對象的災難。邵必霞這時候是肯定不能接受退親的,隻有答應三天內嫁過去。
因為劉餘金還得住院一段時間,劉家一大家子都住到縣城去了,方便看望,不知道也不去打聽邵家的這些後續情況。但是,邵家的慘狀,到底是愉悅了於紹嶺莊的那些雜姓人家,把劉家報複邵家傳的神乎其神。他們周邊不認識劉家小閨女劉清卓,卻對她的名字已經如雷貫耳。
草香也是好命,生在除四舊之後,所有人都會對迷信的傳言自然而然的忽視。這或許也是她不會顧及太多的原因吧!
劉餘金住院期間,他原先管著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請彆人幫忙處理。其他都好安排,隻要按照原來的軌跡走就行。隻有省城在建的農貿市場,一直是劉餘金親自在管著,現在請不到合適的人幫忙。
之前一直跟著劉餘金出入省城在建市場的馬少建最合適,可惜他已經在去年九月份的時候,終於找到人給安排到省旅行社上班。他都已經上班了,再過去找他幫忙,隻怕他即便願意,這時間上也安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