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的心思被大妹婿說的有些活了,冷不丁的問道:“大妹婿!你看我家也跟著養藕怎麼樣?”
劉餘金一邊走路一邊左右看看,回他:“大哥!您也想養藕倒是行,可是我看了看你們這周邊,可沒有哪塊田是活水田。養藕沒有活水田是養不好的,容易爛根。最好的情況也是會長鏽,難看的要死,根本就賣不上好價錢。”
“呀!還有這講究呢?”
“嗨!大哥,講究可多了!我也是因為養的多,就特地找人打聽了一下,哪知道人家會說那麼多的道道,害的我差點都不敢養了。好在我家藕田這第一年長勢就非常好,估計明年能夠有個好收成。我這心才算安定下來!”
大舅嫂在後麵大聲的接了劉餘金的話茬子:“大妹婿!你還用擔心那個?你剛剛不就說了,今年養的鵝和鴨子已經夠了一年的補償款!明年你再多養點不就成了!”
劉餘金笑著搖搖頭,沒和大舅嫂抬杠。這田地出產哪能照大舅嫂這麼個算法?這蓮藕要是不行就從鴨子、鵝上麵來補!?
王家的幾個舅兄弟都不像他們的老媽,那麼顧忌彆人說閒話。他們看到劉餘金給了家家一隻很肥大的大肥鵝,一個個笑眯了眼,連聲的感謝大姐夫、大妹婿的。劉餘金最喜歡看到舅兄弟和舅嫂們這種歡喜的態度,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明明是親近的親戚才會送東西過來與你同享,你非要謙謙假假的推辭,讓人一腔熱情拋在了冰水裡,任哪個再好的性情都免不了要沮喪。
也難怪王老太這些天做飯做的發了毛!她有五個兒子,個個都已經成家有孩子。全部聚在一起吃飯,老太太每頓都要做兩桌才能應付得了大人、孩子這麼多的嘴,這還不如自己下地乾活來的輕鬆。可她卻不能這麼明著說出來,要不然,彆人就該議論她不識好歹。
王家人吃飯通常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其他的倒是不怎麼分。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王家的飯桌上比彆人家格外的熱鬨。小孩那一桌就不說了,爭爭搶搶、吵吵鬨鬨很正常,隻要不打架、不哭嚎,大人這邊就自吃自的,不會去管他們。
大人這一桌,即便沒有客人也不可能安安靜靜,更何況來了劉餘金這麼個似客非客的半個自家人!
王洪英的二弟王洪順往嘴裡塞了一塊鵝脯子上的肉,美滋滋的嚼著,耳朵也不閒著,忙著聽大姐夫跟大家夥兒邊喝酒邊聊天。聽到說養牲口養的特彆好,掙了不少錢,就急乎乎的問大姐夫:“姐夫!我明年也想養鵝和鴨子,您能不能帶帶我?”
王洪英這個二弟不愛乾農活,性情有點懶散,家裡人以及好多親戚、鄰居都瞧不起他。但是劉餘金卻跟彆人不一樣,對這個妻弟特彆好也特彆的尊重。因為在劉餘金眼中,這個妻弟雖然沒有彆人那麼成熟,都成家生子了,還像個孩子似得不管家不立事,婆娘罵他就跟唱小歌似得。可據他這麼多年的交往,發現幾個舅兄弟雖然都不錯,但是就數洪順最講良心,也很長情。
小時候一起玩耍的臭老九後代,突然翻身富貴了,他不會像彆人那樣要麼疏遠著,要麼彎下腰卑微著,而他還能和以前一樣相處,並沒有因為對方身份的變化而變化。彆人都說洪順笨,不懂得變通,而劉餘金恰恰認為洪順這性子淳厚,因為他從沒有想過從朋友那獲取什麼,所以才從不去看對方的身份。
而且洪順心胸還寬實,彆人說什麼不好聽的,對他態度不屑,他通常都是嗬嗬一笑就過去了,從來不會小心眼的放心上。但是真當人家做的太過,想要欺負他的話,他也絕對不會退讓。最讓劉餘金吃驚的是,他的氣勢一旦立起來,還真能壓的住彆人。就這樣的性子要是趕在好時候做個生意什麼的,絕對是個功成名就的大商人。因而,對於這個彆人眼裡看不上的妻弟,他是真心想為他好好的謀算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