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百全一下子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一會兒端著杯子讓這個表侄喝酒,一會兒端著酒杯讓那個表侄喝酒,隻看得劉餘金滿頭冒汗:“伯!您不能再喝了,下午還得去把我家的牛給拉回來呢!”
“哎!對對!我不喝了,你們接著喝。”劉百全一口把酒杯裡的酒喝乾就放下杯子,打算吃飯。
劉餘金看看幾個老表,覺得還是謝成樹算是最靈活的,便對喝酒喝的正歡騰的謝成樹說道:“成樹小老表,你也少喝點,下午跟我伯一起去,把兩頭牛都給我拉回來。如果我大舅說讓你們留一頭牛放他家,你就說:是我說的,先放我家養一段時間,等他什麼時候湊夠錢了,再帶錢過來拉牛。”
這不是劉餘金不相信他大舅不給錢,關鍵是他大舅有錢,而有錢人的通病就是拿進來容易給出去難,他大舅更是其中翹楚。彆到時候,找他要錢的時候,他左推右推,鬨的翻臉,連親戚都做不成。而這事,他還不能指望自己伯,因為他伯在幾個舅舅麵前總覺得矮人一頭,沒有話語權,他大舅說要把牛留下,他伯指定是二話不說就留下給他。如果把這事交給成樹,成樹不認識他大舅,隻會聽自己的話把牛拉回來。
“沒問題!”謝成樹不是很懂其中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隻要把兩頭牛拉回來就行,這任務就是這麼簡單而已,很容易完成。
祝玲瓏在女桌吃飯,兩桌都同在堂屋裡,男桌說話女桌聽的清清楚楚。她其實也對自家幾個哥哥一直以來看不起自家男人是有著一肚子意見,隻因為那是她的娘家人,她不好說什麼。尤其是後來,一直喊著貧下中農好,她就更不敢讓人知道,自己娘家人是看不起貧下中農的。要不然,非得鬥死不可,她跟娘家人還那麼大的仇恨。如今,大兒子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麵,交代這樣的事,她雖然會有一點點的難堪,但是並沒有生兒子的氣。麵色稍微僵了一下下,就神色自如的招呼表侄媳婦們吃菜。
劉百全不喝酒了,王洪英就站起來給公公添飯,走到廊簷的時候,看到天天過來邀杏香和春香上學的來容、來柱姐弟倆進了院子。忙招呼著:“咦!容子啊!你們都到上學了,我家杏香和春香怎麼還沒回來?”
劉來榮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大媽!她倆要做作業中午不回來吃飯了,讓我給幫忙帶去。”
小孩子在大人麵前撒謊,能夠騙得過的大人,多半是大人不在意,否則甭想成功。王洪英一聽這話,都不看來榮的臉色就知道在撒謊:“老師都是下晚學的時候才布置作業,這大中午的布置什麼作業!你就老實說吧,她倆犯了什麼錯被留校了?”
劉來榮猶猶豫豫的不想說,她弟弟來柱可不管那些,急躁躁的搶了話:“是春香姐跟人打架,杏香姐幫春香姐,然後被老師罰站辦公室。”
“什麼?”王洪英兩眼瞪圓了。“你倆等一會,我給你二資把飯盛了送進去,再仔細的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