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客車允許帶牲口、帶貨,不過要另外買票。這麼一點車票錢,劉餘金自然不會在意。謝成樹叔侄倆在這兒的幾天沒什麼事做,他便天天都帶著這叔侄倆一起去送貨。
謝成樹為人活絡,又勤快,性情還挺爽直,劉餘金挺喜歡他的。最主要是這幾天,他發現成樹算賬又快又不會錯,比他還厲害。這心裡就起了想留他下來幫忙的意思,隻是想到他有媳婦有孩子,這長期待在山下隻怕不樂意。
三個舅爺爺在這兒,天天好酒好菜的待承著,可是十天一過,他們就再也待不住了,說是想家想的不行。劉百全怎麼都留不住,就不再強留。劉餘金怕他們走了以後,就更加不好跟成樹說讓他幫忙的事情。隻好趕在他們要走之前,把心裡的想法跟成樹聊聊。
“成樹小老表!你回去都忙什麼呢?是不是要種玉米了?”
成樹有些奇怪的看看大老表,以前大老表都不會關心他們家這事的,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很實在的回答:“現在回去沒有什麼事情要做,農活這塊也就玉米、芋頭,不過都已經下地了。”
“這樣啊!那~!要是我請你留在這兒幫我一段時間,你可願意?等你家有活要忙的時候,你還可以回去忙家裡的活計。”
這事對於劉餘金來說,等於是害人家一家子分居兩地,所以,很難為情。但是對於謝成樹來說,這是如同天上掉餡餅一樣的好事。他們久居深山,早就對外麵的世界,渴望成了執念。可是他們也知道,下山容易,但是住宿、吃飯卻是沒法解決的大問題。像他這樣能夠經常下山走親戚,有吃有住,還有東西帶回去,在莊子裡那些年輕一輩的人裡,個個都羨慕的不行。每次湊到一起,就喜歡聽他說山下怎樣怎樣。這要是他留在山下有事做,那又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了。
“大老表!這麼好的事,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願意的!”謝成樹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顛二倒三了,為了不出洋相,立馬閉嘴不再說話。
倒是謝守南急的紅了眼,衝著大表叔急切的問道:“大表叔!我也能乾活的,您可有什麼活讓我做的?”
守南確實是個好的,隻是他小了些,有些毛毛糙糙的,劉餘金手裡的生意還真不敢交給他做。畢竟,那些打交道的都是各單位的頭頭們,不管大小,都是能夠說得了話的人。在彆人那裡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在劉餘金這裡是寧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當官的。
可是,除了這件事,彆的事情,暫時還用不著請人。因此他,免不了有些為難:“守南啊!我手裡這事,連我自家幾個舅兄弟排著隊要做,我都沒敢交出去。這次主動請你二叔留下來幫忙,也是因為這幾天,看你二叔跟在我後麵,與人說話圓呼,不得罪人,而且那賬也算的清楚明白。另一個,他這個歲數也正合適與那些人打交道,不讓人輕看,也不讓人過於防備而損失客戶。你唻!的確很能乾,也聰明,但是太年輕了,是個人都想糊弄你一下,長期下來,你也會頂不住的。”
謝守南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大表叔跟他解釋了這麼多,他也知道分寸,失落的“哦!”了一聲,就垂頭不說話了。劉餘金看他這樣,看來是特彆想留下來,心裡有些不落忍。情急之中,突然想起還真有守南能做的事情。